&ep;&ep;乐家位于东街的宅子在东街和柳巷的十字路口,门面不大,但位置不错,来往客人络绎不绝。

&ep;&ep;门面荒废已久,临街的店面灰尘足有数寸厚,店面后面的院子,杂草过膝。从未干过粗活的周方,在乐府下人的帮助下,足足忙了两天才收拾干净。

&ep;&ep;站在焕然一新的院中,周方顾不上手上磨出水泡的疼痛,心中的喜悦无法言表。历经了生死之战和亡国的苦痛之后,终于在安邑有了一处安身之地,对他来说犹如重生般喜悦。

&ep;&ep;他又花费了整整一天时间布置了院子,甚至还裁剪了几枝喜欢的菊花摆放在了书桌之上。兴奋之下,他还挥毫写了一副字挂在了卧室。

&ep;&ep;“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

&ep;&ep;周方将自己的居处命名为善信阁。

&ep;&ep;三日后,魏任、乐旦和乐城一同来访。

&ep;&ep;数日不见,魏任气色大好。乐城和乐旦也都是一脸的神采飞扬。三人见到周方将善信阁收拾得井井有条,更是开心不已。

&ep;&ep;“倒是小瞧你了,周方,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本事?”乐城四处转了转,见无一处不整洁雅致,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不由惊喜交加,“如此雅致之地,我都想搬来小住一些时日了。”

&ep;&ep;“善信阁主房会空出来,乐公子和旦妹妹随时可以前来入住。”周方微微一笑,“在下平常只住在厢房。”

&ep;&ep;魏任暗暗点头,周方此人行事果然周到,为乐城和乐旦留出主房,自己只住客房,显然是表明他是客居此地,不敢以主人自居。

&ep;&ep;乐城听了十分受用,点头笑道:“周方你也不必如此,善信阁既然赠你,便是你的私宅,你随便使用便是。”

&ep;&ep;“不敢,不敢,在下只是暂时借住,怎敢随便?无功不受禄。”周方意味深长地一笑。

&ep;&ep;此话大有含意,乐城眼神复杂地看了周方一眼,微一点头:“你也算是对乐家有功之人……”

&ep;&ep;魏任听了奇道:“乐城,周方如何对乐家有功了?”

&ep;&ep;乐城支吾着不知该说什么时,他一时嘴快险些说出司马运屠杀粮商之事,周方笑道:“公主有所不知,此地荒废已久,乐将军以为此地不过价值数十贯。在下收拾干净之地,再重新布置一番,引得四邻前来围观,邻家有一富翁给了千贯之多想要收购善信阁,乐公子不为金钱所动,恪守承诺。”

&ep;&ep;“原来如此。”魏任展颜一笑,“难得乐城一诺千金,倒让我高看一眼了。”

&ep;&ep;周方不但及时替乐城解围,还高抬了乐城,乐城不由喜笑颜开,暗中朝周方投去感激的一瞥:“承蒙公主夸奖,实在是三生有幸。”

&ep;&ep;几人又说笑一番,魏任拿出几十贯钱赠与周方,说是让周方当成生意的本钱。周方没有推辞,直接收下,说是以后加倍偿还。

&ep;&ep;乐旦在善信阁转了几转,觉得人气冷清了些,提出要买些下人和丫环让周东使用。周方推辞不受,他想先开粮店,粮店还要雇人,等粮店赚钱之后,再买下人和丫环不迟。乐城高兴之余,大手一挥,坚持送一个下人和一个丫环。

&ep;&ep;到了饭时,几人到了对面的孙羊老店吃饭,点了羊肉和酒,坐在了二楼临窗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善信阁。

&ep;&ep;善信阁分为内院和外院,内院是宅院,外院是门面,通过拱门相连。坐在窗前俯视善信阁,周方心中一动,善信阁的后院和邻家只有一墙之隔,邻家是安邑城中有名的富商姜望。

&ep;&ep;姜望的生意遍布魏国和各诸侯国,富可敌国,不只在魏国,即使是在几大诸侯国中,也算是响当当的巨商。

&ep;&ep;乐城注意到了周方的目光,戏谑地一笑:“姜望有女名姜姝,美貌远近闻名,迄今还没有婚配。姜姝重才,周方可以登门一试,若是入了姜姝之眼,日后姜氏偌大家业,就都归你所有了,哈哈。”

&ep;&ep;“哥哥说的是什么话,周方哥哥岂是靠娶亲谋财之人?他凭自己本事一样可以赚下万贯家产。”乐旦不高兴了,噘起小嘴,“周方哥哥还是回乐府来住吧,省得被姜家的铜臭气污染了。”

&ep;&ep;魏任眼波流转:“旦妹妹若是喜欢周方哥哥,不妨直说,姐姐为你做媒,让你和周方哥哥成了好事。”

&ep;&ep;“任姐姐又取笑我……”乐旦娇羞无限,躲到了乐城的身后,“我一介女子,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喜欢不喜欢谁,又有何不同?”

&ep;&ep;乐城看出了端倪:“妹妹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周方了吧?”

&ep;&ep;魏任笑道:“这还用说吗,看看旦妹妹欲说还休的样子,就是情愫暗生了。”

&ep;&ep;“不行,我不许妹妹嫁与周方。”乐城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