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楚繁被通缉了。

&ep;&ep;现在大街小巷都能看到这则消息——原先大名鼎鼎的集团董事长,并且是有名的慈善家,竟然涉及了十一年前的一个军火走私案子。

&ep;&ep;夏清航的手笔。

&ep;&ep;只是简之没想到——

&ep;&ep;程智斐在电话里说了句:“夏家找你回去”时,

&ep;&ep;第一反应是——该不会以为我知道楚繁的下落吧?

&ep;&ep;三年没联系了。

&ep;&ep;但想想如果是这样的话,夏清航要大义灭亲,当然他已经大义灭过一次了,不可能是由程智斐来打这个电话,他现在应该是被反剪着双手关局子里去了。

&ep;&ep;“我?回去?我又不是夏家人。”简之挖了勺西瓜。

&ep;&ep;“夏清航重病。”

&ep;&ep;“那找我回去干吗?又不是我回去他就能好了,估计反而死的更快。”

&ep;&ep;“阿简,他想在他死前,还能再见你一面。”

&ep;&ep;简之哈哈大笑,一面捅着西瓜看它流出红色的液体,漫不经心道,“兰姨托你找我的?”

&ep;&ep;电话那边果然犹豫了。

&ep;&ep;简之笑着又含了口西瓜,擦干净了嘴唇,走到了这套已经完全由他买下的房子落地窗前,神色平静,“把她约在你家吧,今下午,她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回去看看。”

&ep;&ep;“阿简……”

&ep;&ep;“我下午有一个价值为三百万的设计项目要谈,你觉得呢?”

&ep;&ep;江火然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看见简之,或者说,他没想到简之也会回夏家。

&ep;&ep;江火然这几年也开始洗白了,于是就与军政要员走的很近。

&ep;&ep;所以看到那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白色西装的简之时,他还是愣了一会。

&ep;&ep;很耀眼,很优雅。

&ep;&ep;他看到简之的左胸口袋上插了一支白玫瑰。

&ep;&ep;他也看到了,简之在抽烟。

&ep;&ep;唇角是翘起来的,似乎有说不出来的妖艳——来自地狱的笑容一样,让人颤抖。

&ep;&ep;江火然开着车尾随着简之那优雅缓慢的步伐。

&ep;&ep;然后他看到了一家在军政小区里专用的疗养楼。

&ep;&ep;简之看到了病床上的夏清航。

&ep;&ep;只是看了一眼,把白玫瑰摆在了床头,就很平静地走出去了。

&ep;&ep;甚至于,他的心和表面真的都达到一致了。

&ep;&ep;真好。

&ep;&ep;夏清航伸了伸手,似乎想要招呼简之到他床前来,只可惜,简之冲他极缓慢地摇了摇头,就离开了。

&ep;&ep;人会老的,老了会生病的,生病了会全身上下被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来维持生命——原来那么有尊严的人,也会有一天靠着这么不尊严的方法维持生命。

&ep;&ep;简之突然想回头,告诉兰姨或者夏诺——拔掉管子,给夏清航一个有尊严的死法吧。

&ep;&ep;可是想了想,毕竟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ep;&ep;然后又觉得,夏诺就算是按照你夏清航的要求成长起来的又怎样——他不懂你,我懂你,可是你推开了我,眼睁睁看我跳入了万丈深渊。

&ep;&ep;简之突然就觉得,真挺好的,自己这么多年受的苦遭的罪,都统统有了因果。

&ep;&ep;夏诺受不了的追出来给了简之一拳。

&ep;&ep;简之被他打在了地上,江火然原本打开车门的手就愣住了,因为他听到——

&ep;&ep;“夏宁,你他妈就不是人!!我爹还没死呢,你穿一身白来做什么?诚心呕人的么?”

&ep;&ep;“这你都看出来了,真不简单。”简之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没有擦掉嘴角的血,仍旧是一副慢条斯理优雅模样。

&ep;&ep;唇边一抹鲜血映得他整个人都邪魅了起来,却偏偏充满了凉薄的味道,“一拳不够,再来一拳?”简之笑着指了指自己另外一边脸颊。

&ep;&ep;夏诺还未等冲上来就被追出来的兰姨狠狠抱住了:“诺诺,他是你大哥,你不能动手打他!冷静点!”

&ep;&ep;“我们夏家就没有这样的孬种!”夏诺瞪红了一双眼,恨不得扑上来咬死简之的模样。

&ep;&ep;简之笑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兰姨,他还没死,更何况我又不是夏家的人了,这次我是冲你给我磕了三个头才回来的,下次除非是夏清航的遗嘱房产什么的能分给我我才会回来看看,我呢,真的很忙的,所以请你没事不要打扰我了。”

&ep;&ep;接着简之头也不回的走了,压根没去欣赏夏诺那一脸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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