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让胃酸的人喝酒,怕是日子过腻了,打算要弑夫了。

&ep;&ep;赫戎眉峰蹙起,很不相信地接过来,凑到鼻前一嗅,讶异得出结论:“这是酒。”

&ep;&ep;“谢谢你,”祁重之有气无力摆手,“要不是你提醒,我还真没看出来是酒。”

&ep;&ep;可顺都顺来了,本着浪费不是好习惯的原则,赫戎只好自己闷头灌了个底儿掉。

&ep;&ep;“别喝了,”祁重之忽然压低声音,拍他的肩膀,“你看那队车马,是不是载药的济世峰弟子?”

&ep;&ep;赫戎:“嗝儿。”

&ep;&ep;祁重之:“……”

&ep;&ep;我想休妻。他心里说。

&ep;&ep;赫戎浑然未觉地抹把嘴上酒液,打眼瞧去:“是他们。要动手吗?”

&ep;&ep;祁重之抱着肚子:“你动吧,我不想动,都是些柔弱书生,你下手别太重,打晕他们就行了。”

&ep;&ep;赫戎颔首,安抚般摸了摸他温热的额头,飞身而下。

&ep;&ep;月色初升,周遭愈发昏暗,正当此事,从天而降一位红衣大汉,悍然落在济世峰的车队之前,把一众白衣书生全都唬了一跳。

&ep;&ep;赫戎气势汹汹朝他们走来,为首的弟子吓呆了,舌头打结:“什、什么人,要要要干什么?!”

&ep;&ep;赫戎看也不看他,抬手照他后脖颈一按,那弟子就浑身软泥似的晕了过去。

&ep;&ep;其余人大惊失色,几个胆子小的顿时慌作一团:“死人了!山贼杀人了!!”

&ep;&ep;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传出懒洋洋的一声:“速战速决。”

&ep;&ep;便见眼前“山贼”像领了某种命令,脚步不再悠悠闲闲,身形霎时迅捷起来,众人连他是如何动作的都没看清,只接二连三觉得眼前一黑,就扑通栽倒,不省人事了。

&ep;&ep;赫戎走近装载了药材和医书的木车,掏出硝石,打算按原计划将其一把火烧掉。

&ep;&ep;火星子窜出,点着了一页书纸的边缘,今夜无风,火势蔓延得不算快,赫戎盯着火苗走向,从旁扇风助长。

&ep;&ep;蓦地,他动作微顿,从一堆千篇一律的医书中窥见了一本与众不同的。

&ep;&ep;那本书被半遮半掩埋在当中,只露出一小角,隐约能看到半茬书名。

&ep;&ep;赫戎不知遭了什么邪性,忽然扔开硝石,挥起袖子,拿手去扑灭火势。

&ep;&ep;“阿钧!”他大喊。

&ep;&ep;其实不待他说话,老远就看见他发神经的祁重之已经坐不住了,火急火燎跑过来,胃疼都不顾,一把抓住他的手,怒道:“你干什么,疯了吗!烫着没有?”

&ep;&ep;赫戎抽回被烫得通红的手,从灰烬中扒出那本书,眼神带笑:“你看。”

&ep;&ep;祁重之仍旧皱着眉,心疼不已,闻言只不经意扫了眼他拿着的东西,未知这一看,就彻底震惊在了当场。

&ep;&ep;“这是——”

&ep;&ep;是《剑录》!

&ep;&ep;他惊诧张大嘴,隔了半晌,才不可置信地从赫戎手中接过书本,小心翼翼掀开沾了黑灰的第一页,有行端正字迹写在其上,祁重之低声念了出来:

&ep;&ep;“正月初八,正值孙儿生辰,偶获祁氏传家至宝,不敢藏私,特献与外公,望外公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ep;&ep;正是李兆堂的笔迹。

&ep;&ep;“这……怎么会……”

&ep;&ep;他犹在愣怔,旁边窸窸窣窣一阵翻动,赫戎又掏出一样东西。

&ep;&ep;那是一个长形的盒子,祁重之迟疑接来,心里隐隐有了种猜测,茫然看了眼赫戎。

&ep;&ep;他慢慢打开盒盖——

&ep;&ep;里面存着两截断剑。

&ep;&ep;祁重之:“你怎么知道……”

&ep;&ep;赫戎:“李兆堂跟我说过,他把断剑和《剑录》藏在了一起。我当时以为他在故意激怒我,所以没有在意。不成想是真的。”

&ep;&ep;这个人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ep;&ep;在祁重之面前恶语相向,称如果他死,《剑录》永远也不会让别人找到,同时却又故意透露,济世峰弟子正在往西南运输制毒的药方。

&ep;&ep;李兆堂是清楚祁重之秉性的,他不会不知道,祁重之听说此事后,一定不会作壁上观。

&ep;&ep;他在引诱祁重之前来截阻车队。

&ep;&ep;为什么?

&ep;&ep;没人能知道了。

&ep;&ep;四野一时静默,火势方灭,微风又起,撩起书纸哗哗翻动,等风止息,恰巧停在一栏。

&ep;&ep;“来路何萧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