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说着,他抬起屁股,把跪累了的双腿舒展了舒展。

&ep;&ep;“……”祁重之面无表情地走开,继续进行他的忧心事业。

&ep;&ep;隔了半晌,又有一声闷哼传出,祁重之抠了抠铁栏杆上的漆斑,深吸口气:“你的脚怎么老麻?”

&ep;&ep;却被回应了一句气若游丝的:“阿…钧……?”

&ep;&ep;祁重之猛地一怔,一时间甚至不敢回神,维持着铁板似的姿势僵杵了良久,才一点一点扭过头去。

&ep;&ep;老峰主小心翼翼拔出赫戎头顶已然泛出幽绿的银针,朝祁重之颔首:“成了。”

&ep;&ep;赫戎缓缓半睁开眼睛,眼底蕴着一汪金棕微光,兴许是刚刚醒来,神智还不够清醒的缘故,看起来有些涣散。

&ep;&ep;慢慢的,那点光晕凝聚成了一线,牢牢锁住祁重之的方向,再不肯挪开。

&ep;&ep;祁重之跪近前,老峰主识趣,将赫戎的脑袋递送给他。

&ep;&ep;他抱住那颗金贵的头,在上面翻来覆去地抚摸:“蛊虫都已经……渡进去了?”

&ep;&ep;他这模样莫名有点好笑,老峰主说:“全渡进去了。不用如此小心,老夫只是在他的百会穴上刺了一针。”

&ep;&ep;又不是开了个洞。

&ep;&ep;“他真的没事了吗?”祁重之还是不放心,连着三遍五遍地询问,他捧起赫戎的脸,对上那双视线,感到掌心似乎逐渐聚起了微热的温度,“你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难受吗?”

&ep;&ep;赫戎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处于一种睡懵了的状态。他身体好得过头了,被折磨了那么许久,晕过去好几天,居然跟休养生息了一番似的。

&ep;&ep;脸蛋都开始泛红。

&ep;&ep;赫戎:“饿……了。”

&ep;&ep;祁重之的嘴角不受控制上扬,满腔欣喜只恨无人共享:“你听见没有?听见没有?他说他饿了,他有知觉了。”

&ep;&ep;老峰主受他感染,亦是抚须微笑:“哈哈,听见啦。”

&ep;&ep;祁重之左右四顾,正愁该怎么去给赫戎找点吃的,便觉手背一热,柔软触感温驯附着,他茫然低头,见赫戎捧住他的手,神态堪称虔诚地印上一吻。

&ep;&ep;老峰主干咳一声,别开了老眼。

&ep;&ep;祁重之鼻尖发酸,好险没在人前丢了脸面。

&ep;&ep;多好,一别经久,历经生死,我完好无损,你也平安无事。

&ep;&ep;“蛊虫虽然已死,但其体内的毒性还在,鬼帅的体质打小就接受了改变,这辈子的性命都需常年依靠蛊毒而存续,已经与它是相辅相成的关系。从前是鬼帅以血肉养蛊,如今是蛊以烈毒养他。”老峰主借机插了个空子,从旁解释。

&ep;&ep;“那还会有渴血、头疼的副作用吗?”

&ep;&ep;“不会了,还有他身体的自愈能力,业已一并消失,那都是活着的蛊虫做的孽。再者言,李兆堂虽然招人恨,但医术的造诣恐怕已在老夫之上,他先前给鬼帅配制的解毒.药,其中确有八分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ep;&ep;换言之,现在的赫戎宛若重生,已经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正常人。

&ep;&ep;“但是——”老峰主欲言又止。

&ep;&ep;祁重之心里咯噔一下:“怎么?”

&ep;&ep;老峰主:“蛊虫毕竟曾蚕食过他的精血,对他的脑子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如今虽然没了大碍,但余生可能……”

&ep;&ep;祁重之:“……会变成傻子?”

&ep;&ep;“那倒不至于,”老峰主说,“就是头脑会比寻常人缺根弦,反应也会慢半拍,吃东西不知饥饱。”

&ep;&ep;祁重之长松口气。

&ep;&ep;“不妨事,”他十分放心地说,“他本来就是个缺心眼的。”

&ep;&ep;第65章第六十三章

&ep;&ep;东伙房失窃了。

&ep;&ep;丢了一橱柜的鲜菜和牛肉,柴火少了一多半,锅碗瓢盆都是被用过的,看痕迹,怕是那个贼还好心情地现炒了几大盘丰盛佳肴。

&ep;&ep;当天的厨子们说说笑笑走进厨房,入眼便撞见了一室的杯盘狼藉,全都傻在了当场。

&ep;&ep;弟子们火急火燎跑来跟李兆堂禀报,说厨房失窃,往后三四天的晚饭全都没了,怕是一队团伙作案。

&ep;&ep;李兆堂活了快三十年,见过偷财偷人的,还真没见过这么大费周章偷食材的。

&ep;&ep;“你们在厨房里藏了私房钱?”他隐隐不耐揉揉眉心。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了。

&ep;&ep;弟子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没有没有,我们绝对没有!”

&ep;&ep;不管有没有,事情都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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