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接触封魂画的当下,宿桑身周环境再次切换。

&ep;&ep;【因触碰封魂画,进入画中时空。画中与画外的时间流逝比为一天比一小时。】

&ep;&ep;【空间进行跳转,出画条件:离开云顶神殿,重返人间。】

&ep;&ep;这幅封魂画并没有像宿桑那幅一样跳回过去,而是来到了一个常人无法抵达的地方。宿桑环顾四周,水镜、愿纸、雕刻神话的黑曜石柱。这里好像不管过了多久,都不会有一丝改变。

&ep;&ep;这不染半分世俗的地方,空气清新得令宿桑厌恶。

&ep;&ep;他抬头,不出所料的在神殿末端看见自己的脸。祂长袍白净,笑容完美得像刻出的面具。

&ep;&ep;「这里现在不是梦,你要离开不容易。」祂说:「玛丽不是想躲在画里,她是出不去,才只能一直在这。七四楼是我特别为你准备的地方,有些封魂画的复杂度,不亚于一个独立邪钉。」

&ep;&ep;「不劳费心。」宿桑沿着神殿边缘游走,这神殿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和七四楼一样只进不出的结构:「我解决完她就离开。我们俩之间的破事,祈愿时再来一次清算。」

&ep;&ep;「在人间待久,你整身戾气都重了。」祂语气惋惜,像在评论碰出裂痕的瓷瓶。

&ep;&ep;宿桑连个眼神都懒得再给,他确定依正常方式是一根手指都无法离开神殿范围后,便伸手撕下一张愿纸。薄薄白纸烫得宿桑咬牙,那是乘载了情感和魂魄的温度。

&ep;&ep;他俯身将愿纸压上水镜,无波的镜面泛起涟漪。平滑水镜被愿纸烧出单人大小的融洞,宿桑低头一看,下头精彩得让他咂了声嘴。

&ep;&ep;密密麻麻的枯手往这临时洞口挤来,就是池里等待投食的鱼,都没这般踊跃。宿桑原以为他们打算抓自己下去,后来发现不是,这些人是都想往上逃。

&ep;&ep;水镜底下,分明苦不堪言。

&ep;&ep;神看宿桑一脸打算往下跳的模样,缓缓说:「往下不是人间。天堂地狱,一镜之隔而已。」

&ep;&ep;宿桑藏不住嫌弃:「这里如此荒凉,怎么会是天堂?别说笑。」

&ep;&ep;语毕,他一跃而下。

&ep;&ep;神佇立殿堂底端,不久后,因感应到又有人入画而抬眸。

&ep;&ep;来者看向水镜,问:「宿桑在下面吗?」

&ep;&ep;火狱里的人群没想到宿桑会这么乾脆就往坑里跳,爆出一阵惊呼。宿桑双脚落地,十指撑地酌做缓衝,扬起一片粉尘。这里非常乾燥,没有水气,没有云雾,只有无尽的沙土、岩浆、炽火。

&ep;&ep;烧人的热。

&ep;&ep;地狱中,长短不一的石柱林立,看着有点像沉积岩。有些石柱高度惊人,不知从何而生。

&ep;&ep;宿桑在这连呼吸都觉得不适,这热地狱,简直要把他体内水分尽数抽乾。

&ep;&ep;那个供他跳落的融洞已经消失,一群人虎视眈眈地围着他。宿桑懂自己现在处境,就像贵公子误入贫民窟,只差把钱财掛身上等人抢。

&ep;&ep;那么问题来了。这么多人在这,他要找的玛丽是哪一位?

&ep;&ep;没人知道宿桑实力,所有人都在等待时机。

&ep;&ep;宿桑不是被动的人,他珀瞳轻眨,最后,锁定了一个跃跃欲试的壮汉。

&ep;&ep;他二话不说,如箭鏃般朝那人发动攻势。戳眼、夺刀、封喉,动作一气呵成。

&ep;&ep;宿桑往那人的肩窝捅去,圆珠一离体,相连丝线「啪」的就从另头松落。

&ep;&ep;这里果然还有玛丽的傀儡。但她显然不会再让宿桑故技重施,自己先一步断了线。

&ep;&ep;杀鸡儆猴的效果不错,人群散去大半,自不量力的已经选择撤退。

&ep;&ep;剩下的人和宿桑继续对峙。抢来的刀在滴血,鲜红落地,滋的一声成烟。紧绷的情绪渐渐发酵,宿桑也不想再多耗时,正打算一举突破包围,一道响亮的叫卖声却在此时吸引了他的注意。

&ep;&ep;「半杯水——半杯水——清凉又解渴的半杯水呦——」

&ep;&ep;一个老叟坐在突起的岩石,双脚开开,拿着蒲扇在叫卖。

&ep;&ep;他面前摆着一个透明水杯,上头还有个杯盖,不过杯里是空的。别说半杯水,老人面前连半滴水都没有,一看就广告不实。

&ep;&ep;或许是这老人太扫兴,这叫卖声出现后,剩下的人稀稀落落散去,只留宿桑一人在原地。

&ep;&ep;宿桑看向老人,他知道半杯水的故事。悲观的人看了会说只剩半杯,乐观的人看了则说还有半杯。不过,这半杯水显然不是这意思。

&ep;&ep;宿桑指着空杯问:「您说的水,在杯里吗?」

&ep;&ep;「当然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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