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哈欠出了屋。

&ep;&ep;宋绘看了小半个时辰书,再抬头时,镇上徜徉着灯火灭了大半,只剩下稀稀疏疏的房间里还有光亮着,她吹了蜡烛,陪着渐渐安静的镇子一同进入梦乡。

&ep;&ep;宋老夫人到底是累着了,本定在上午出发的行程因着老夫人精神不济推到了下午,宋绘正巧乏得慌,闻言,喝了小半碗粥垫肚,又返身回床榻上睡觉。

&ep;&ep;睡到午时,一行人在客栈内用了饭,才乘着马车上了山。

&ep;&ep;栖霞寺并非香火兴旺的大寺,只因老夫人年轻时常来此祭拜,这些年宋家又顺风顺水,让她对这儿有了些独特的念想罢了。

&ep;&ep;住持和宋老夫人是老相识,早已收拾整理好的房舍等着她们,她们归置好行李,洗去风尘,换了正式的衣服才去各个大殿参拜佛像。

&ep;&ep;寺庙里僧人的生活极有规矩,早上做早课,晚上做晚课,下午除了会干活外,还会围着寺庙布萨诵戒。

&ep;&ep;她们是香客,除了早上须去佛堂听讲外,其余时间都可以自由支配。

&ep;&ep;在这荒郊野岭,也没人会拘着宋绘,她午后都会去附近山林闲逛,有时运气好能看见竖着耳朵的兔子,又或者摘到成熟的青枣,倒比在家中快活。

&ep;&ep;在庙里住的第三天,宋绘在外玩耍时稍微淋了些雨,春瓷十分担心,斗着胆子说宋绘在庙里&ep;待了两日把性子待野了。

&ep;&ep;宋绘也不反驳,由着她说。

&ep;&ep;待夏陶说热水打好了,春瓷才停了抱怨,催促宋绘沐浴。

&ep;&ep;外面下着雨,宋绘没法子出去了,她端坐在案前,打算替宋老夫人抄佛经祈福。

&ep;&ep;“出去吧,我有事会叫你们。”

&ep;&ep;春瓷和夏陶都知宋绘做事时不喜人打搅的习惯,齐声应是后,悄声退出禅房。

&ep;&ep;宋绘铺开宣纸,拿毛笔蘸了墨,安静抄经。

&ep;&ep;陈氏没有给她请书画老师,好在这俩都可以自己琢磨,宋绘的字虽称不上什么大家,但也还算规整入眼。

&ep;&ep;“噔噔。”

&ep;&ep;“噔噔。”

&ep;&ep;宋绘起初还以为是风声在捶打窗框,但几声后渐渐察觉出不对来,这敲击的节奏太平太稳了,宋绘灵光一闪,捏着笔杆的手紧了紧。

&ep;&ep;她将毛笔置于笔搁上,推了点窗,看见穿着一身玄黑色长袍的顾愈站在窗外。

&ep;&ep;宋绘根本没把顾愈那几句讨教棋艺的话放在心上,这时突然见着他,只觉得太阳穴一鼓一鼓跳着疼。

&ep;&ep;宋绘防着他翻窗,拉着窗棂不放,“我今日得替我祖母抄经,可能没时间与公子对弈。”

&ep;&ep;她穿着一套嫣红色的软绸袍子,湿润的头发披散着,碎发别在耳后,露出月牙色的耳廓,眼睛微张,神情中带着警惕和抗拒。

&ep;&ep;顾愈非但没被激怒,反而因着她除了假笑以外的模样,心情愉悦了几分。

&ep;&ep;“你开窗便是,我今日来是有事和你说。”

&ep;&ep;宋绘不喜这样被动的局面,她鸦青色的睫轻扇了扇,推拒到:“那劳烦公子一个时辰之后再来可好,我该用饭了,若这时不让丫鬟进屋倒惹了怀疑。”

&ep;&ep;商贾家罢了,还没资格让他登门拜访,不过是两人相交,无须让多余人知道,宋绘这番处理倒和他想法不谋而合,但这话由宋绘说,那就让顾愈不痛快了。

&ep;&ep;他面上的笑收了收,应了声“可”。

&ep;&ep;宋绘没留意他的神色,听到他应答后关了窗。

&ep;&ep;寺庙的斋饭极为简单,一碗粟米熬出来的粥,配上几碟酱、菹便是全部。

&ep;&ep;宋绘用完饭,天还没黑。

&ep;&ep;她坐回案边继续抄录佛经,边分神想着顾愈此番行事的目的。

&ep;&ep;她平日甚少出门,在春日宴前也未曾认识顾愈,不太可能是恩惠或者仇怨;

&ep;&ep;她虽棋艺拿得出手,但世上棋力高深的人不知凡几,没有必要与她死磕;

&ep;&ep;她对弈时侥幸胜了,但顾愈并非沉迷围棋博弈的人,应是不会因这么一盘棋耿耿于怀才是。

&ep;&ep;人行事无非是为了钱财权色,而她,宋绘停了笔,由着笔尖的墨汁坠在纸面上,变成一个难看的墨点,...而她只有色这一项能入人眼。

&ep;&ep;写了大半的佛经作废,宋绘停了笔,端坐着等顾愈到来。

&ep;&ep;白烛下去了一小截,蜡油滴聚在铜座上,窗户外传来男声,宋绘起身去开窗。

&ep;&ep;顾愈进屋,宋绘替他倒上茶,在他对面坐下,弯着唇,笑意不及眼底,“公子找我可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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