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闲聊。

&ep;&ep;俊仪开启话题完全不懂迂回的,张口便问:“商先生,下午的相亲你还满意吗?”

&ep;&ep;应隐神色自若,微笑地看向商邵,等他的回答。

&ep;&ep;商邵脸上看不出破绽,语气平淡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去相亲?”

&ep;&ep;庄缇文顺水推舟跳出来请罪:“是我的错,商先生您相亲的那个对象,以前因为活动接待过,她拍了照片。”

&ep;&ep;说完,邀功似的偷偷跟商邵比了个“ok”,小表情乱飞。

&ep;&ep;商邵点点头,勾了下唇:“相亲这种事,是双方选择,我一个人中意没有用。”

&ep;&ep;“她中意你。”缇文说,“她在朋友圈让大家给她打气。”

&ep;&ep;俊仪捧哏似的:“那就是两厢情愿。”

&ep;&ep;应隐耸了下肩,两边唇角扬起老高,歪过脸笑道:“恭喜商先生。”

&ep;&ep;商邵放下茶盏,眼睫也跟着垂,默了一息,才说:“恭喜早了,她太小,跟我不太合适。”

&ep;&ep;缇文还以为自己敏感,但她确实莫名感到了一股低气压。如此冰冷深沉,在座的只有一个人能散发出这种气场。

&ep;&ep;康叔就坐在她身边,在桌子底下轻踢她一下。缇文立刻坐端正,脑筋转半天:“啊那个……”她一边看着康叔的脸色,一边磕磕绊绊、半猜半推敲:“商先生也要……相亲吗?……是单身太久……还是……被……家里逼的?”

&ep;&ep;康叔喝茶,对缇文比了个大拇指。

&ep;&ep;缇文微笑眨眼,心想,妈的。

&ep;&ep;两人微表情暗流涌动,被商邵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立刻偃旗息鼓。

&ep;&ep;他继而才冷淡地回:“是被家里逼的。”

&ep;&ep;应隐喝着洪湖莲藕汤,头也未抬,瓷勺碰着白玉碗壁叮当作响。

&ep;&ep;一顿饭吃得不能说不愉快,但散席时,每个人莫名都感觉很累,只有俊仪说:“好撑。”

&ep;&ep;没有吃完饭就告辞的道理,也没有吃完饭就赶客的道理,于是便又上楼喝茶。

&ep;&ep;缇文已经在一晚上的魔幻中修复好了自己的心眼,找藉口把俊仪和康叔都带到影音室看电影。

&ep;&ep;除了俊仪,剩下每个人都知道商邵不怎么看电影。俊仪邀请:“商先生不一起吗?”

&ep;&ep;康叔主动解释:“他很少看电影,不用管他。”

&ep;&ep;总不好真的剩他一个人在外面,应隐只好说:“我陪商先生,你们看。”

&ep;&ep;缇文一边走,一边激烈地用眼神跟康叔交换意见。她不懂!虽然完全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但她根本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做!

&ep;&ep;康叔风度翩翩地摊了摊手,意思是别问我。

&ep;&ep;影音室是装修时重金打造的,隔音效果很好,门一关上,像是阻隔成了两个世界。

&ep;&ep;两人站在客厅,穿堂风涌过,四下里寂静得能听见鸟叫声。

&ep;&ep;应隐拢了拢开衫,请商邵进书房休息:“我给你重新泡一壶茶,生普怎么样?”

&ep;&ep;商邵点点头,应隐去一楼煮山泉水,找那饼天价老班章。等水开的功夫,她倚着吧台,恳请水煮得慢一点。

&ep;&ep;她实在不知道他今晚到访的目的和意义,只知道五天未见,他的脸他的声音他的气息都让她觉得危险。

&ep;&ep;白色的水蒸气从壶口蒸腾而出,弥漫在小小的水吧。宋时璋带她见的那个情妇,那张美丽又清澈的脸,再次浮现在了应隐眼前。

&ep;&ep;虽然出卖了□□和其他一些珍贵品质,但不必为物质困扰的她,眼神却胜过太多女人,看上去清澈见底,不掺杂质,好像从未被生活伤害过。

&ep;&ep;可应帆分明有着不输她的美丽。

&ep;&ep;可应帆的眼底那么晦杂、世俗,会算计,会谄媚,会刻薄,会向往,会嫉妒。她脸上的每道皱纹,都诉说过往贫瘠的风霜。

&ep;&ep;应隐笑了笑,不知道是觉得世事幽默,还是觉得事实讽刺。

&ep;&ep;水煮开了许久,她接到了麦安言的电话。麦安言试图说服她接一部戏带一带阮曳,应隐不拍电视剧,原本可以一口回绝的,但她故意露出迟疑,引麦安言口干舌燥地说服她,无论如何也要拦住她挂电话。

&ep;&ep;最终是聊了二十分钟之久。

&ep;&ep;也许商邵觉得无聊,已经勉强去看电影,也许他下楼来找过她,看到她打电话,便没有打扰。

&ep;&ep;但应隐没想到,商邵是睡着了。

&ep;&ep;花香幽暗,黄铜落地灯的光只捻到了最昏最柔的一档。

&ep;&ep;他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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