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大家一听是要做利国利民的事,都非常有激情,池砚目光在他们单纯热情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才缓缓移开,指着两河交叉地地方,道:“就是那个地方,你们只要将其挖开了一个口子……”

&ep;&ep;池砚说完,下面的人点了点头,便提着工具,卖力地干起来。

&ep;&ep;就这样挖了约莫一天,在极其接近下邱护城河那条河道时,池砚令大家停了下来。

&ep;&ep;“天色已晚,大家辛苦了,赶紧回去休息去吧。”

&ep;&ep;池砚笑容温和,十分平易近人,下面的士兵对他这样的读书人很是尊敬,连忙笑道:“池左徒站了一天,也很辛苦了。不如跟我们一起回去,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明天再看。”

&ep;&ep;“此处河流离下邱的珠河太近,我必须在此查看天象,才能确定明日是否需要动工,否则,若是水流增大,漫入珠河,便会引发大水。”

&ep;&ep;士兵们闻言,知道事情轻重,当即告辞。

&ep;&ep;池砚目送着众人离开,等了一会儿,陈玉便提着两个锄头和一个铲子过来。

&ep;&ep;“老师,剩下的不多,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ep;&ep;池砚静默地迎上去,将陈玉手里的农具一把夺了过来,然后将其中一个锄头扔进了深水里。

&ep;&ep;“砰——”地一声响起,陈玉看着水花四溅的河流,怔了一下,接着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ep;&ep;“这成百上千的亡灵,你就打算一个人背负?”

&ep;&ep;陈玉望着一脸执拗的池砚,追过去,从他手里抢过铲子。

&ep;&ep;池砚是他徒弟,他还年轻,他这个做师傅的人,怎么能眼见着他受到上苍的责罚。

&ep;&ep;“老师,此乃我一人之计,由我负责到底即可。”池砚与陈玉两人争抢这铲子,正僵持不下,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咳嗽。

&ep;&ep;“陈玉师傅,你年纪一大把了,就别和我们这些年轻人争抢了,站到一边去,看我和子墨的。”

&ep;&ep;崔俊远从一株桑树丛后走出来,脸上洋溢着灿烂微笑,快步过来,把铲子接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拿着去铲土了。

&ep;&ep;池砚见状,眸光微动,嘴角也微微扬起,赶紧拿着锄头向着珠河挖了起来。

&ep;&ep;他与崔俊远一个挖,一个铲土,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将水完全引了过去。

&ep;&ep;此消彼长,沥水和湘水的水流减少,而珠河的水则暴增。

&ep;&ep;很快,位于下邱北上的水库便漫了出来,不过却没有到达决堤的效果。

&ep;&ep;真正引发大水的那一天,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倾盆的大雨接连下了一夜,这使得山上的泥石和沙子,全都流到了水库中,最终使得堤坝无法承受其中,一下子轰然而塌。

&ep;&ep;下邱是廖国一处重要的粮仓,全都得益于此处水库,然而城中的人民和将士完全没预料到,这将会成为他们的催命符。

&ep;&ep;这里的房屋大多是泥土混制,上面大多盖了茅草,并不坚固,因而当大水汹涌而来时,便立马便被冲毁,其中的居民也没了存活的余地。

&ep;&ep;也只有少数住在高地,或者富贵的人家,他们还能侥幸的蹲在屋顶,避过水灾。

&ep;&ep;不过由于大水发得突然,他们没有时间准备食物,所以等了三天之后,发现水还没有退下去,便也绝望地瘫软在房顶,望着天空发呆。

&ep;&ep;这边,处在外城,廖国的守将周严望着内城的大水,焦急地只踱步。

&ep;&ep;他常年驻军在这里,早就在此安了居,因而家里的亲人皆住在城内。

&ep;&ep;“周将军,怎么办?我等的妻儿都在其中呀!”

&ep;&ep;这里的士兵大多就地取材,有大半是下邱之人,家中老小亦在此处。

&ep;&ep;他们望着无情的大水,盼着它一天天消下去,可谓望眼欲穿。

&ep;&ep;可是如今已经是第三天了,他们见不到希望,于是个个泪流满面。

&ep;&ep;“周将军,我等从军,皆是为了保护家中老小,如今家都没了,我们守着这座城还有什么意思。我不管了,就是死,我也要救他们去。”

&ep;&ep;“对呀,若是城中的百姓都死了,空守着这座城还有什么用?”

&ep;&ep;周严听了下面的声音,心里一恸,最终握紧拳头,狠狠咬牙道:“要救城中的百姓,必须要让水势减缓,大家拿着家伙,同我一起去上游截流。”

&ep;&ep;“是!”

&ep;&ep;下属的将士当即用袖子抹干眼泪,转身去拿家伙。

&ep;&ep;他们在城防边上守卫,身边带的大多是弓箭刀枪,农具却没有多少,因而最后也只能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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