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先时柱子和二牛到院子里玩儿时,同我说了先前的事情。”

&ep;&ep;秦小满在闻声被子里动了动,再蠢笨也知道杜衡是给他台阶下才过来的,他觉得杜衡是真把他当小孩儿看。

&ep;&ep;可是好似也没什么不好。

&ep;&ep;听到他的话,秦小满应了一声:“嗯。”

&ep;&ep;今年秋末刚入冬的时候,有个手脚不干净的男子溜进了家里来,开了他的粮仓差点就扛走了一大麻袋的稻谷。

&ep;&ep;他至今都记得,黑黢黢的夜里,那男子鬼鬼祟祟的这屋寻到那屋,手段厉害的很,用一根铁针就把锁给开了,门闩也能轻轻悄悄的松动。

&ep;&ep;若不是他夜里喝了一碗水起夜,当真是不敢想那男子发现屋里就只他一个人会发生什么。

&ep;&ep;虽最后并未损失什么,这事儿还是在他心里落下了病根儿。

&ep;&ep;好长的日子夜里闭上眼睛都是那张三角眼,鹰钩鼻的麻皮脸。

&ep;&ep;后头想着这样下去不行,他便去找到赵杞,问而今两人到了年纪什么时候能成亲,若非去问,他都还不晓得赵家早有做悔的心思。

&ep;&ep;“我记得二叔跟我说过,想你到那边去过,也会安全许多,怎么不愿意去呢?”

&ep;&ep;杜衡一开始得知独秦小满一个人住着便唏嘘,一个小哥儿住着终究不是好的选择。

&ep;&ep;秦小满闻言翻了个身,对着杜衡睡的方向:“二叔打小就待我好,能跟二叔住倒是我爹去世后的好安排。但我那二婶儿你也是见过的,我记事起就跟他不对付,先时为着我到二叔家过的事儿,家里日日都在吵,没一刻安宁。”

&ep;&ep;“我二婶儿的意思是我不能白过去住,家里的田地不肖说也归那头,且还要县衙赔的抚恤金拿去当做抚养费用,往外头还说是做嫁妆给我存着。我还能不晓得她的德行嘛。”

&ep;&ep;虽是过去了二叔会给他撑腰做主,但是男人终究是在外头奔的,家里始终还是婶子操持,到时候过去势必要给他们家白干活儿,抚恤金还被婶子霸占,以后指不准随便找个人家嫁了,保不齐礼钱还被他婶儿拿去给堂兄娶媳妇。

&ep;&ep;自然,这是最坏的想法,他二叔不会全然任由着他二婶做主,但是不论如何,只要他过去了,他们家里吵架是少不得的。

&ep;&ep;“二叔待我不薄,我何苦过去让二叔家里鸡犬不宁的,谁都不好过。”

&ep;&ep;杜衡皱起眉头,原他觉得哥儿就那么找个男人回来做丈夫有些任性了,而下了解种种,却是发现他已经多番盘算,如此反倒是一条好的路子。

&ep;&ep;“没关系,都过去了,日子会一点点好起来的。”

&ep;&ep;秦小满躺在床上,听见杜衡温润的声音,他抱着被子扬起嘴角。

&ep;&ep;他也是这么想的。

&ep;&ep;第18章

&ep;&ep;翌日,秦小满才走没多会儿,王柱子便又过来寻杜衡了。

&ep;&ep;“你怎的晓得小满今日不在家里?”

&ep;&ep;杜衡受小孩儿扶着到屋檐下头,今儿崔大夫要过来给他的脚换药,看看骨头有没有往正常里长。

&ep;&ep;“是小满哥今早过我们家门口,说他要进县城让我过来照看着你,还说回来要再给我带个肉包子。”

&ep;&ep;杜衡眉心一动,偏头看着柱子,随后露出了笑容。

&ep;&ep;王柱子特别高兴,取了木棍在地下写划:“你看看,我这字写得更好些了没。”

&ep;&ep;杜衡瞧着地上的字:“端正了不少,以后也是能自己落名字的人了。”

&ep;&ep;王柱子应声:“等再过两年我想去县城里找个活儿干,家里拢共没几亩田地,几个哥哥都不够分。我会认两个字在城里的出路也多些。”

&ep;&ep;“你这么想便是极好的。”

&ep;&ep;两人没说几句话,院子里径直就来了个妇人,李晚菊拉着脸进来,直接到杂物屋里拎着把锄头出来。

&ep;&ep;“家里的锄头坏了,借一把过去用着。”

&ep;&ep;杜衡没说话,李晚菊提着锄头盯着他:“咋的,你还不乐意啊?”

&ep;&ep;“你家那个缺点什么都过去要,每回进城都蹭着他二叔牛车去县城,算的可精。”

&ep;&ep;阴阳怪气了几句,李晚菊才提着锄头出去。

&ep;&ep;“这秦娘子也是,又没说不借给她就巴巴儿的骂。”王柱子朝着外头做了个鬼脸:“就属她嘴最多。”

&ep;&ep;杜衡倒是没把话放在心上,却也察觉了不便:“若自家有条牛可就好使了,且不说不用有求于人,到底自己方便。”

&ep;&ep;王柱子道:“那当然方便,套个板车进出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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