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辛桐很小的时候就懂得了一个道理:别为已经发生的事费神。譬如掉地的糖果,开线的毛衣,结束的考试,错过的航班……这条至理名言保护她平安活过二十多年,一直到现在都在起作用。

&ep;&ep;此时的她,正躲在小区楼下的凉亭内,拿手机打光照着挎包找纸巾。

&ep;&ep;入秋的夜风已然寒凉,辛桐光着腿站在空荡荡的亭子中央,冻得直打颤。

&ep;&ep;“要死,忘带了。”她嘟囔一声,愤愤地合了包。

&ep;&ep;她本以为出门前带了整包纸巾,没曾想就扯了几张,还在去季文然家里的路上补妆用掉了。现在满腿湿漉漉的液体,怎么乘电梯上楼?她可不想以这副模样在电梯里或楼道间遇到遛狗,上夜班或加班回家的人。

&ep;&ep;傅云洲……我操你妈!

&ep;&ep;辛桐咬着牙把内裤脱下来,草草把大腿内侧擦干,随后把内裤塞进挎包,再往下拽了拽半身裙。整顿好后,才进到小区楼。有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性和一个孕妇和她同乘电梯,都在低头玩手机。辛桐按着挎包时不时瞟向两人,确定他们没发现自己的异常才稍稍安心。

&ep;&ep;从电梯出来,白光照着两侧白墙和被保洁阿姨拖得锃亮的地,走一段路,再抬头往上看,就能瞧见安装的监控探头。不是那种老式的支出来的监控,而是半圆形。

&ep;&ep;辛桐看了两眼监控探头,心里颇不是滋味。

&ep;&ep;假如不是重生而是变成幽魂就好了,辛桐突然冒出这个想法,这样还能看到监控,能知道凶手是谁,能看到未来的事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

&ep;&ep;怀疑身边人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ep;&ep;算了,辛桐叹了口气,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扔出脑海,低头拿出钥匙。

&ep;&ep;突然,她瞄到门缝下泄出了一丝光。

&ep;&ep;家里有人?……是谁?

&ep;&ep;小偷?凶手?不可能,他们不可能傻到开灯。

&ep;&ep;辛桐一哆嗦,险些没拿住钥匙。她握紧钥匙,悄悄后退几步,朝左右看了看。左边人家的门缝底亮着灯,说明有人在,右边不远处留着保洁阿姨打扫用的拖把。

&ep;&ep;辛桐放轻脚步,把拖把拿在手中,屏住呼吸,拿钥匙开了门。

&ep;&ep;屋里静悄悄的,这么屁大点的地方,一眼就能瞧尽。

&ep;&ep;难道是我出门前忘了关灯?辛桐想着,转身,准备把拖把放回原位。

&ep;&ep;这时,紧闭的厕所间的门开了……

&ep;&ep;“小桐?”

&ep;&ep;“啊!”辛桐被吓得双脚一软,转回来的刹那险些没站稳。

&ep;&ep;江鹤轩也被辛桐吓得后退一步。“你叫什么?”

&ep;&ep;“我,我……”辛桐全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光,将拖把随手一甩,“你吓死我了,来我家都不说一声,吓死我了……”

&ep;&ep;江鹤轩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身边,按着她的肩膀说:“除了我还会是谁,你看你吓的。”

&ep;&ep;惊魂未定的辛桐一把推开江鹤轩,捡起脚边的拖把扔到外头,合门。

&ep;&ep;“怎么,生气了?”江鹤轩不由地软了神色,跟在辛桐后头,“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别生气了啊。”

&ep;&ep;“你干嘛不开灯。”辛桐压着差点呜呜哭出来的嗓音,闷声闷气地质问。

&ep;&ep;江鹤轩一头雾水:“我开了啊?”

&ep;&ep;“我说厕所灯!”

&ep;&ep;江鹤轩哭笑不得地说:“你家厕所灯坏了。”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还拽着辛桐到厕所边,亲自摁给她看。

&ep;&ep;“信了?”

&ep;&ep;辛桐甩了江鹤轩的手,走到餐桌旁的小凳子上坐下,赌气似的不吭声。

&ep;&ep;“好了,还气呢。我给你道歉行不行?”江鹤轩坐到辛桐的床上,面朝着她,好声好气地哄着,“真是的,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

&ep;&ep;屋子小,两人也就搁着半米的地。

&ep;&ep;“没气。”辛桐撇过脸,她没法跟江鹤轩讲上辈子的事儿,只得嘴上搪塞着,“我昨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家里被人下药奸杀了。结果晚上回来就瞧见家里亮着,突然就被吓到了。”

&ep;&ep;“这么大的人了,做个噩梦都能被吓到。”江鹤轩数落着,宠爱地伸手揉揉辛桐的发。“没事,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ep;&ep;辛桐这才发现江鹤轩还穿着西装,打着绀蓝色条纹领带,这还是他生日辛桐送的。

&ep;&ep;因为太熟,反而不会去注意他长得怎么样。此时看来,江鹤轩无异是出众的,眉眼娟秀,眼角缀一点泪痣,又消瘦。不是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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