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知道,以柔也不容易。”

&ep;&ep;又一闻鼻腔吁出一口气,“我没打算告诉岚岚。”

&ep;&ep;停在门口的又岚,攥紧拳,咬牙切齿吐出三个字,方以柔。

&ep;&ep;她把医生带到病房,问清楚,血压高了,血糖高了,还烧着,她听医生一通嘱咐,把易忘的几点记在备忘录,随后把又一闻交托杨开怀,出门买大骨棒炖汤。

&ep;&ep;回到病房,又一闻睡了,杨开怀戴一副老花镜,在窗台看报纸。

&ep;&ep;原来他们已不再年轻,小病小灾都会要掉半条命。又岚恍然。

&ep;&ep;杨开怀注意到又岚,摘下眼镜,“刚睡,”瞧一眼汤盅,“汤自己炖的?”

&ep;&ep;又岚:“小区门口杨阿姨炖的。”

&ep;&ep;杨开怀接过来,搁桌上,拉她到一边儿,“你爸住回院,遭不少罪,回头你别给他找气生,听见没?”

&ep;&ep;又岚知道杨开怀意思,不咸不淡应一声,“嗯。”

&ep;&ep;杨开怀不放心,又添一句,“别瞎问,大人有大人处理问题的方式。”

&ep;&ep;又岚反笑,“叔,您这反应是心虚呢?还是怕我计较?”

&ep;&ep;杨开怀面上闪过异色,半晌,“去去去!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没大没小的!”

&ep;&ep;又岚扶他肩膀,“那我爸就劳烦叔您照顾了。”

&ep;&ep;杨开怀赶紧攥住她胳膊,“哪儿去?”

&ep;&ep;又岚:“您不是让我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吗?”

&ep;&ep;说完,没给杨开怀接茬机会,提步走了。

&ep;&ep;她出医院直奔十方美妆,没回工作室,也忘记与修戎之约。

&ep;&ep;方以柔刚开完两个会,一身疲惫无处安放,抬眼就见又岚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ep;&ep;又岚脚底乘风,冲将过去,双手撑着桌面,居高临下看着方以柔,眉目含怒,“你招我爸了!”陈述句。

&ep;&ep;方以柔神色淡然,姿态一如先前悠闲,“是他自以为是。”

&ep;&ep;又岚将桌面摆件、文件挥落一地,“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ep;&ep;方以柔微微仰头,笑的随性,“我向来是人不招我,我不招人,他非得跟我重修旧好,还非得逼迫我认你这闺女,还不能我拒绝?”

&ep;&ep;又岚直起身,怒消了,火没了,眼神开始变得无所谓,她以为方以柔这话刚刚好,人不来犯,无事相安,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了。

&ep;&ep;她淡然说话,“我会跟老又说,让他以后不再找你。至于我,你大可放心。”

&ep;&ep;方以柔:“放心什么?”

&ep;&ep;“我不认你,也不要你钱,你实在看我不顺眼,那就接着跟我对着干,我接招就是了。”又岚环顾四周,又道:“这里,我,将永不再踏入。”

&ep;&ep;方以柔:“你早该如此。”她说完话,拿电话打给保安部,“你们怎么看门的,什么东西都往里边放!”

&ep;&ep;又岚没停留,转身就走。

&ep;&ep;从十方美妆出来,她给左晴打电话,让她来十方美妆来开车。她想走走。

&ep;&ep;这条马路,以前又一闻经常带她来,经常从他嘴里听到他当年,青春正好时。

&ep;&ep;他说,八-九十年代,十字路口东南角,头一家庆丰包子铺,白粥炒肝,二两三鲜包子,三五新老客,吃个唇齿流油,享个鼓腹含和,对着老字号称赞拍手。

&ep;&ep;隔壁是天源酱菜,出售各类酱,各类咸菜。尤其是黄酱,堪称一绝,小碗干炸,不稀不稠,拌一碗‘锅挑儿’正当好。

&ep;&ep;巴黎大磨坊面包店在界边儿,年代不如新桥三宝乐久远,却也算是西饼行业崛起市场之翘楚,其小羊角,果味儿曲奇,至今仍没比它更为正宗的。

&ep;&ep;西北口,是一家牛肉面馆,面条劲道,牛肉可口,份大量足,门客络绎不绝。

&ep;&ep;东北口,常见大冰坨子摆平板车,镇北冰洋,可乐,芬达,雪碧,沿街热卖。

&ep;&ep;后来,那些店面搬迁,消失,或被“肢解”成若干分店,那份熟悉不见,又一闻也不再说起,当年胡同里那些嬉闹追逐,他开始说一个名字,方以柔。

&ep;&ep;又岚小时候不懂,后来才明白他所表达——两个人相不相爱,合不合适,能不能在一起,是三码事。他用半生诠释了什么叫‘相爱容易相守难’。

&ep;&ep;至今,她仍不知当年两人是为何分手,她也不问,反正不知不觉已熬二十几年,前尘再乱,她也不想理了。以现在心境回忆过去,更多的是坦然,随意。

&ep;&ep;可又一闻还在坚持,他爱方以柔,爱进骨髓,爱尽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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