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还没反应过来。

&ep;&ep;怀王道:“太后下旨便是,臣定然遵旨。”

&ep;&ep;裴冬净愣了一会儿,只觉得怀王是在说气话,只好道:“本宫喊你来又不是要逼迫你娶什么人,怀王你这样,倒弄得本宫尴尬了。既然怀王的确不想娶妻,那便算了,你回去吧,皇后那边,本宫也会帮你打发。至于其他,本宫也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只愿怀王你终有一日可以娶到意中人。”

&ep;&ep;怀王却直接摇头:“不必了。也许臣成亲,对她来说反倒是一桩好事。”

&ep;&ep;裴冬净只觉得十分莫名,怎么怀王开始还一直抗拒,说了两句,就忽然同意要娶左姝静了?难道是自己说什么终有一日之类的戳到了怀王痛处,反而让怀王意识到自己与心上人之间的距离,所以索性娶了左姝静?然而这么说起来,这件事对左姝静实际上也有些不公平,怀王如此喜欢那人,那么左姝静嫁入怀王府,待遇可见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ep;&ep;于是裴冬净只好道:“若你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娶左姑娘,似乎对她也不太好。”

&ep;&ep;怀王抬起头看着裴冬净,语调中竟然带上了一丝嘲讽:“恩爱夫妻不到头,相敬如宾却是最好。我若娶了她,不会亏待她。”

&ep;&ep;裴冬净道:“这……”

&ep;&ep;怀王说的倒也有道理。

&ep;&ep;裴冬净道:“那么,一会儿本宫便下旨赐婚。”

&ep;&ep;怀王点点头,道:“臣先告辞了。”

&ep;&ep;“去吧。”裴冬净笑了笑,“想不到今天真的解决了你的婚事问题,真是太好了。”

&ep;&ep;怀王点点头,转身离开,然而走之前,他忽然又停住脚步,回头看着裴冬净,道:“太后可知道,左姑娘,也另有意中人吗?”

&ep;&ep;裴冬净一愣,道:“什么?”

&ep;&ep;“太后什么也不知道。”怀王依然面无表情,声音也是平静无波,然而却依然宛如叹息,“这样也好。”

&ep;&ep;留下这句话,怀王就当真离开了清净殿,只剩下一头雾水的裴冬净,她想了想,觉得左姝静的事情必然另有隐情,然而不等她喊皇后来,那边怀王却似乎已经对慧贵妃说了什么,慧贵妃和皇后极为难得地一起来找裴冬净,等着她下旨,并说皇上也晓得了此事,十分欢喜。

&ep;&ep;裴冬净深深体会到自己真是很好摆弄,像个面团可以随意搓捏,然而既然怀王已经那么坚定,还让慧贵妃来,这事情便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于是裴冬净下了懿旨,让左姝静和怀王择日成婚。

&ep;&ep;具体择的什么日子,就不是她需要操心的了。

&ep;&ep;不过裴冬净还是留下了皇后,问她左姝静喜欢什么人,皇后道:“臣妾不是说过了么,左姑娘喜欢的,正是怀王。”

&ep;&ep;裴冬净道:“然而,怎么就我所知,那位左姑娘,似乎另有意中人?”

&ep;&ep;皇后的脸色微变,道:“谁那么碎嘴呢,看来定是想阻挠两人婚事。”

&ep;&ep;裴冬净也没告诉她自己是从怀王那儿晓得的,但看皇后这样,就晓得这件事情必然还有隐情,可事情都已经定下了,再追究也没有意义,何况怀王自己都不介意,她也管不了。这些斗争纷扰,她本来也没必要深入了解。

&ep;&ep;怀王娶了自己不喜欢的人,左姝静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说来真是很有一些凄惨,然而裴冬净忽然想到自己十七岁入宫,连先帝也没瞧上两眼就凄凄凉凉地当了寡妇,虽然是天下最有权势的寡妇,但这一生,也就是这样了,而怀王与左姝静郎才女貌,成亲之后日久天长,总会生出一些情感,自己倒是没任何资格同情两人。

&ep;&ep;裴冬净道:“嗯。既然如此,皇后回去吧。”

&ep;&ep;皇后见裴冬净没有追问,微微一笑,道:“好。”

&ep;&ep;“等一等。”裴冬净想了想,忽然又叫住皇后,“皇后,你头上这支金步摇十分别致,只是不知道,宫内是否只有这一支?”

&ep;&ep;皇后道:“啊,这支步摇是我四十岁时皇上亲手替我簪上的,也是皇上之前让人特制的,别说宫内了,天下都只有这一支。”

&ep;&ep;皇后显然对这个步摇颇为得意,摸着步摇,露出了个微微的笑意。

&ep;&ep;裴冬净的心情十分复杂,但还是点点头,又夸了几句步摇,便让皇后离开了,而后一个人若有所思地坐在原地,一旁的琉璃见了,好奇道:“太后娘娘怎么了?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ep;&ep;裴冬净犹豫了一会儿,道:“你可还记得,前几日我去御花园内散步,最后又说身子不舒服回来么?”

&ep;&ep;琉璃点点头:“记得。”

&ep;&ep;“我并不是身体不舒服,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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