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走进门里,司巫没戴着面具,垂眸坐在桌旁,桌上摆了杯茶,已然没有了热气。

&ep;&ep;桑若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的挚友的容貌。

&ep;&ep;和她记忆里的并不相同,弯弯的桃花眼,眸色很浅,像是一汪上好的琥珀,发色也浅,类似于棕,天生一副笑唇,如果用比喻来形容,桑若觉得司巫给人的感觉是微凉的春水。

&ep;&ep;如果不戴面具,是完全没办法给人威严之感的。

&ep;&ep;桑若想:怎么跟个白兔子似的,也太嫩了。怪不得被小人把持住。

&ep;&ep;挚友的面容让桑若觉得陌生,但灵魂传来的波动,又让她觉得熟悉。桑若认人不看脸、不看记忆,只看灵魂,对她们这个种族来说,灵魂才是永久不灭的。

&ep;&ep;桑若曾经无数次设想过她们重逢时的场景,以度过等待与无望的漫长岁月,她本以为已经处变不惊,但是真站在挚友面前、如此相近的地方,她忽然明白,不管设想过多少次,那种感觉都足以让她肝肠寸断。

&ep;&ep;垂下的指节悄然蜷了蜷。

&ep;&ep;司巫发现了她的存在,抬起眼,眸中闪过些惊诧的神色。

&ep;&ep;桑若抬起食指,轻轻贴在唇上。司巫会意噤声。

&ep;&ep;不请我去里间坐坐?桑若眉眼略舒展,她的神情向来冷淡如冰铸,如此一来,近乎像个笑了,放心,她们看不到我。

&ep;&ep;到了里间,这个位置,便已经能隔绝人声了。

&ep;&ep;桑若一点不见外,像是这座居室的主人一样,拿起案上摆着的书本翻看。

&ep;&ep;奇花异草集?你对这个感兴趣?

&ep;&ep;司巫轻轻摇头:无事可做,打发时间罢了。

&ep;&ep;桑若略微偏头,司巫看出她的疑惑,轻笑一声:你是外乡人,应当不清楚,每任司巫除却祭祀之类的盛大节日,不准出神庭,不看书还能做些什么呢?

&ep;&ep;往书架上大致扫一眼,上面摆着的大多是些游记、杂集,以及说书人著的话本子,几乎没有什么正经的诸如文学、武学、策论的书,想必是经人筛选过。

&ep;&ep;梅四想要一个听话的傀儡,自然不会让她学真正有用的东西,助长不必要的野心。

&ep;&ep;桑若想:可惜这姑娘天生聪敏,梅四注定是打错算盘了。

&ep;&ep;司巫又道:不过最近,倒是多了几桩趣事。

&ep;&ep;桑若略微抬眼。

&ep;&ep;赫连云。他和你一样是从海上飘过来的,你认得他吗?

&ep;&ep;赫连云桑若把书角捏的凹进去了几分。

&ep;&ep;先前系统还说司巫这个阶段对男主抱有警惕,可依她看,这好感可是不低啊。

&ep;&ep;不认得。她随意把书放在边上,倚靠着书架,整个人像是藏进了晦暗的灯影里,闲话不多谈。司巫大人特意请我过来,甚至避人耳目,是想说些什么?

&ep;&ep;司巫没料到话题转变的这么快,嘴唇动了动,下意识按着原本预计的说辞讲了:来感谢你。

&ep;&ep;感谢。桑若咀嚼着这两个字眼。

&ep;&ep;她想到原剧情,敛去眸中所有情绪:之前的宴会不够,莫非司巫大人还想单独给我些奖励?

&ep;&ep;原本是很正常的话,但桑若的声线偏低,听着无端多了几分暧昧。

&ep;&ep;什么?司巫愕然。

&ep;&ep;我说的不对?桑若忽而上前两步,立在司巫面前,微微倾身,唇角几乎要擦上司巫耳朵,还是说,原本是不该有我的,这里站的应是赫连云?

&ep;&ep;你!司巫这下终于明白了话语里潜藏的意思。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亦或者单纯被桑若吐出的热气浸透,耳尖都染上了薄红。

&ep;&ep;她硬邦邦道:还请阁下不要戏弄我,我要做什么,阁下不是已经有了猜测?

&ep;&ep;桑若想,看着是个白兔子,牙还挺利。

&ep;&ep;不过还是年轻。

&ep;&ep;她低低叹息。

&ep;&ep;她得教一教她,不要随便信任人,不要那么容易受伤害。

&ep;&ep;于是桑若直起身,眸光很利:今天根本不是因为祭祀不能中断,而是你根本没有退敌的能力罢?

&ep;&ep;说话间,她的视线寸寸扫过司巫的面庞,看到其微不可察的一僵。

&ep;&ep;桑若原本也不是很肯定,出言是为炸她,这下猜测差不多算是落实了。

&ep;&ep;是那个老家伙和你商量好的?一旦有事就推到这个上面?

&ep;&ep;司巫别开眼: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ep;&ep;桑若抬起司巫的下巴,毫不意外在她的眼中看到几分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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