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程元颂抬手,将手中的灯朝寒酥身前更探一些。他问:“今日不少宾客登门,笙笙可冲撞过哪位客人?”

&ep;&ep;寒酥摇头:“刚回家时我便问过,笙笙今日没见到任何客人,只去了平时喜欢的青松园。天气冷,丫鬟回来取个衣裳的功夫,她就不见了。”

&ep;&ep;似知道程元颂想再问什么,寒酥继续说:“问过姨母身边的管事,今日的宾客没有人去过青松园。青松园也已经仔仔细细找过。”

&ep;&ep;两个人沉默地往前寻了一段,寒酥一边反思一边轻声:“府中所有有水的地方都找过。要么结着冰,要么有下人看守确定笙笙没去过。”

&ep;&ep;寒酥叹了口气。她分明各种可能都想到了,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种种迹象像有人故意为之,可偏偏她想不到何人有掳走笙笙的动机。

&ep;&ep;程元颂跟着皱眉

&ep;&ep;又过了一阵,搜寻不得不停止——宵禁了。

&ep;&ep;寒酥立在冬日的夜雪中,天气寒不过她心里。

&ep;&ep;没有人会愿意陪她继续寻找,哪怕她自己不怕杖责,一个人要怎么找?

&ep;&ep;灯火映出细雪纷扬下寒酥惨白的脸色。程元颂瞧了心下不忍,却不得不劝:“我们回去吧。这样找也不是办法。兴许她只是困在赫延王府中哪个角落,回去在府里再找找。若还是无果,明儿个一早再出来寻找。”

&ep;&ep;寒酥回望,身后的人个个身上覆了一层雪,他们都望着她,等她回府的发话。

&ep;&ep;程元颂无声轻叹,不得不劝:“再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回去从长计议在府中寻一寻线索。”

&ep;&ep;回去的时候,寒酥心里含着一丝期待——说不定笙笙已经找到了,正在家里等着她呢?

&ep;&ep;离住处越来越近,寒酥心里越来越忐忑。看着灯火亮着的朝枝阁,她心里怦怦跳着,多希望一推门,就看见笙笙在对她笑。

&ep;&ep;“找到了没有?”

&ep;&ep;没有甜笑的妹妹在等她回家,只有三夫人焦急询问。

&ep;&ep;寒酥的整颗心寒下去。

&ep;&ep;兜兰跪在地上不停地哭:“我错了,都怪我,我不该把笙笙一个人留在青松园,想着不远的路,往日里那儿又没人……”

&ep;&ep;兜兰泣不成声。

&ep;&ep;三夫人强打起精神,道:“咱们去青松园再找找。元颂你也……”

&ep;&ep;寒酥突然转身往外跑。

&ep;&ep;笙笙是她的命,是她的一切。

&ep;&ep;“酥酥,你去哪儿?”三夫人追到门口。

&ep;&ep;程元颂回头,看着寒酥单薄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雪里。

&ep;&ep;衔山阁灯火通明,伴着笙箫,院门外有生面孔徘徊把守。寒酥想到刚回家时听管事说今日有几位皇子登门。他们居然还没走。

&ep;&ep;守在门外的侍卫不是长舟。

&ep;&ep;“还请通报一声,我有事要见赫延王。”寒酥忍着声线里的颤音。

&ep;&ep;云帆毕恭毕敬地回话:“将军正在宴重客,表姑娘请回吧。”

&ep;&ep;寒酥的视线越过云帆,在他身后还有些生面孔,不知道是封岌的人还是来做客的皇家人的人。

&ep;&ep;寒酥压着焦急,变通问:“长舟呢?那可否请帮我寻长舟?”

&ep;&ep;云帆铁面无私地摇头。

&ep;&ep;寒酥垂眸,望向脚下的雪。好似才发现刚刚飘的小雪粒已经越来越大了。若笙笙当真被掳走,经过一夜大雪的覆盖,更能掩盖她的踪迹,等到明天就更不好寻找了!

&ep;&ep;不能等。

&ep;&ep;寒酥转身,又趁着云帆转身的时候,突然转回身硬闯。云帆喝止,她还听见身后有拔剑之音,可她什么也顾不上,拼命往里闯。

&ep;&ep;云帆只是迟疑了一下,再伸手去拦,却只是将寒酥身上的银色斗篷拽下来。云帆低头看着手里的斗篷,愣了一下。他再看寒酥的背影,更是有几分不知所措,这怎么拦?这又是军中细作,是府里的主子,总不能直接射杀了吧?

&ep;&ep;“将军!”寒酥不管身后侍卫的制止,朝着灯火大亮的会客厅奔去。在身后侍卫们脚步越来越近,马上要拉住她时,她登上台阶,用力将房门推开。

&ep;&ep;“吱呀”的开门声,制止了后面的侍卫再追,他们都于台阶下生生停住了脚步,有那已经迈上台阶的侍卫也不由向后退了一阶。

&ep;&ep;屋外天寒地冻灯火稀薄,屋内温暖如春有热浪迎面酒香盈盈,灿目的灯光晃了一下寒酥的眼睛,让她下意识地闭了下眼。

&ep;&ep;下一刻,寒酥听见了拔剑声,她敏锐地觉察到了危险,立刻睁开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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