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沐白觉得他上次在酒家里对自家公子太无礼,去通秉谢殊时很不给面子:“公子要不要属下轰他走?”

&ep;&ep;谢殊失笑:“你看清楚那是谁,普天之下有几个人敢随便轰他?”

&ep;&ep;沐白蔫儿了,怏怏退出了门。

&ep;&ep;卫屹之今日形容闲散的很,用支竹簪束着发髻,身着石青宽袍,宛若清闲隐士。他走入谢殊书房,手中提着只漆盒。

&ep;&ep;谢殊请他就座,又命沐白奉茶,客套道:“仲卿人来就行了,何必还带东西。”

&ep;&ep;卫屹之笑道:“这东西对你有好处的。”他将漆盒打开,里面是两颗黑乎乎的丹丸。

&ep;&ep;“这是什么?”

&ep;&ep;“药啊,如意虽身有隐疾,为兄却觉得不能就此放弃,还是要继续医治,说不定能好起来呢?”卫屹之取了只茶杯,放了颗丹丸进去,倒入热水,不多时丹丸化开,一杯清澈的白水被染得黑乎乎的。

&ep;&ep;谢殊闻到那冲鼻的苦味,暗道不妙。

&ep;&ep;“来,喝下去吧。”

&ep;&ep;谢殊对着他笑意温和的脸呵呵干笑:“我日日在府中服药,大夫告诫过,不可另服他药,恐会药物相克啊。”

&ep;&ep;“你放心,我岂能害你?”卫屹之放下茶杯,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展开后递给她看:“这是药方,都是温和药材,你若不放心,便拿去给府中大夫验证,若有问题,我一力承担。”

&ep;&ep;算你狠!

&ep;&ep;谢殊端起茶杯,暗暗吸气,喝杯苦药总比断头流血来得强,不算什么。

&ep;&ep;卫屹之问她:“可要加些蜂蜜?很苦的。”

&ep;&ep;谢殊英勇地摇头:“我虽不及仲卿英武,好歹也是男子,岂会怕苦?”说完仰头灌下,一滴不剩。

&ep;&ep;哪知这药根本不是很苦,简直是苦的要人命!而且就附着在喉间,苦味久久不散。

&ep;&ep;谢殊忍着飙泪的冲动,淡定地倒水,其实已经等不及要灌水漱口了。

&ep;&ep;卫屹之握了她倒水的手,关切地问:“如意怎么了?果然还是太苦了吧?”

&ep;&ep;谢殊抬眼看他,心里咬牙切齿,嘴上说着“还好还好”。

&ep;&ep;卫屹之见她苦的眼里都盈了泪光,边给她倒水边道:“怎么可能还好呢,大夫都特地嘱咐说这药奇苦无比啊。”他将水递过去,夸了句:“如意真男儿。”

&ep;&ep;谢殊有和他老死不相往来的冲动。

&ep;&ep;卫屹之起身坐到她身边,伸手抹去她唇边药渍。

&ep;&ep;谢殊连忙往旁边坐了坐:“仲卿,你不会还没想通吧?”

&ep;&ep;卫屹之叹气:“我为将多年,言出必行,说了就是说了,只有你把那些话不当回事罢了。”

&ep;&ep;“那难道你要逼迫我不成?”

&ep;&ep;“怎么会?我一己痴念,只求你不要嫌弃我就好了。”

&ep;&ep;谢殊扭头,这样下去越来越难应付了。

&ep;&ep;离开时正值午后,卫屹之走出谢家时脸上还带着笑,一看到苻玄就收敛起来。

&ep;&ep;马车走到半道,竟遇见桓廷,他没有乘车,纵马过街,看来十分急切。

&ep;&ep;卫屹之探身出去叫住他,“恩平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

&ep;&ep;桓廷急急勒马:“回府去,我家阿翁不太好。先不说了,回头再叙。”说完拍马就走,顷刻便不见踪影。

&ep;&ep;桓廷与祖父桓怀庆感情深厚,从小到大都是亲昵地叫阿翁。桓怀庆是当朝太子太傅,年事已高,看来是时日无多了。

&ep;&ep;卫屹之吩咐苻玄:“你去桓家外面守着,但凡有人是要去谢家或皇宫方向,便将他阻截下来,但不可暴露身份。”

&ep;&ep;苻玄诧异道:“郡王要将此事瞒着丞相吗?”

&ep;&ep;“桓谢有姻亲关系,自然亲厚。目前桓家无可用者,若桓怀庆时日无多,肯定会将太傅之位交给谢家人。他是先帝看重的老臣,若借机向陛下举荐人选,必定能成。”

&ep;&ep;苻玄明白了,连忙去办。

&ep;&ep;卫屹之在车内坐了许久才吩咐车夫继续走。

&ep;&ep;说到底,他始终和谢殊是政敌。

&ep;&ep;桓怀庆果然派人去了相府,但等到天黑也不见谢家有人来,忙将孙儿叫到跟前,让他亲自去谢家走一趟。

&ep;&ep;桓廷抹干眼泪,跨马出府去了。

&ep;&ep;苻玄自然拦不住桓廷,谢殊很快就收到消息,立即赶去见桓怀庆。

&ep;&ep;“谢家可有能用之人?”桓怀庆躺在床上,气若游丝:“我早已写好奏折,只差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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