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乐庵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丞相句句话藏玄机,看似向着他却是在偏帮武陵王,可这俩人不是针锋相对的吗?

&ep;&ep;他悄悄去看谢殊,不想一抬头正好撞上她的双眼,那一双眸子幽沉如深潭,凛冽如寒泉,顿时叫他背上惊出一层冷汗来。

&ep;&ep;下了朝后,谢殊一路都不高兴,弄得宫道上经过的小宫女都不敢向往常那样对她示好了。

&ep;&ep;官员们都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做的丑事被皇帝发现了而郁闷,个个看她的眼神都带了点儿异样,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早早离开,离她远点儿。

&ep;&ep;当晚亥时,有两人披星戴月乘着马快速从城东青溪而来,拐入乌衣巷后,在丞相府侧门停下,下马上前敲了敲门。

&ep;&ep;有小厮来应门,却见是两名姿容秀伟的男子,为首一人容貌尤为夺目,身披披风,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来。

&ep;&ep;丞相府的小厮岂会眼拙,连忙要行礼:“参见……”

&ep;&ep;“免了,带本王去见你们丞相。”

&ep;&ep;“是。”

&ep;&ep;谢殊正伏案搞排查,和乐庵有关的人全都顺着藤一个个摸过去,但她位置所限,能查到的也有限,待有了头绪,还是要交给其他人去做。

&ep;&ep;房门被轻轻推开,沐白进来低声道:“公子,武陵王来了。”

&ep;&ep;“去去去,公子我忙着呢,别乱开玩笑。”谢殊头都没抬一下。

&ep;&ep;眼前投下一块阴影,谢殊只能停了笔,抬头一看,愣了愣:“居然是真的啊。”

&ep;&ep;卫屹之微微一笑:“打扰谢相了。”

&ep;&ep;“哪里哪里,沐白,看座。”

&ep;&ep;沐白在书案前置了席垫,然后以一副不卑不亢的姿态关门出去了。

&ep;&ep;卫屹之在她对面跪坐下来,朝身后的人道:“苻玄,还不来谢恩。”

&ep;&ep;苻玄一身劲装胡服,不苟言笑,闻言二话不说上前一步,一掀衣摆跪倒在地,行了十足的大礼:“多谢丞相救命之恩。”

&ep;&ep;谢殊讶异:“咦,这话从何说起啊?”

&ep;&ep;苻玄以头点地道:“在下的确出身秦国皇室,父亲苻杨原为秦国尚书令、并州牧,乃秦皇再从子,后追随秦皇幼弟赵公苻单谋反,被丞相安珩识破斩杀,血洗满门,只有我一人出逃成功,混入晋国军营,蒙郡王大恩,改名为玄,收在左右。只因我当初执意不肯改掉姓氏,险些给郡王带来祸患,今日承蒙丞相仗义相救,恩同再造,没齿难忘。”说完又是三拜。

&ep;&ep;谢殊听完颇为感慨:“原来如此……罢了,你从今日起还是忘却以前的身份,只记着自己是我大晋军士也就没事了。”

&ep;&ep;卫屹之在旁道:“还有猎杀仙鹤一事,这次本王真是欠了谢相一笔大人情了。”

&ep;&ep;谢殊笑得很亲切:“举手之劳而已,武陵王也是含冤蒙屈,本相岂能坐视不理呢?”

&ep;&ep;“可是毁了谢相清誉啊,唉……”杀鹤是太过掉份儿的事,只有粗俗的人才会做,所以卫屹之才会这么说。他似极其自责,而后正色道:“谢相深明大义,如蒙不弃,本王今后必以兄弟之礼待之。”

&ep;&ep;谢殊本来是想帮他一把免得叫有心人得逞,没想到还有此收获,佯装惊喜道:“是武陵王不嫌弃才是。”

&ep;&ep;卫屹之道:“此时不在人前,贤弟切莫客气,可直呼我仲卿。”

&ep;&ep;“如此甚好,仲卿私下也可唤我小字如意。”

&ep;&ep;卫屹之笑道:“汉高祖有宠儿就名唤如意,看来外界传闻不可靠,你在谢家明明是个受宠的。”

&ep;&ep;谢殊扯了一下嘴角,算是默认,但其实这个小名是她母亲取的,跟谢家一点关系也没有。

&ep;&ep;“对了,会稽之行……”卫屹之稍稍拖长尾声,眼中满是笑意:“我此时答应,可还算数?”

&ep;&ep;第八章

&ep;&ep;卫家的加入,让之前保持观望的各大世家不再犹豫,于是会稽之行就这么愉快的定下了。

&ep;&ep;皇帝自认不是个小气的人,绝不会插手卫屹之的决定,他只是让最心爱的九皇子去小小的试探了一下,瞅瞅他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ep;&ep;卫屹之说了句话:“愿做陛下双目。”

&ep;&ep;九皇子跑回去禀报父皇:“武陵王果然忠心,说要替您紧紧盯着那些世家呢!”

&ep;&ep;龙心大悦。

&ep;&ep;事后苻玄悄悄问卫屹之:“郡王当真打算替皇帝监视那些世家吗?”

&ep;&ep;卫屹之一脸茫然:“本王何时说过这话?”

&ep;&ep;“您不是说愿做陛下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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