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殊将折扇一展,将纸铺在扇面上又描又画,时不时停下回忆一番,忙了好一会儿才停了笔。

&ep;&ep;“喏,将这上面我写出来的名字誊抄下来。”

&ep;&ep;沐白接过来,这才敢问:“公子这么着急,写下的是什么?”

&ep;&ep;“倒不是着急,只是时间仓促,怕把记下的东西给忘了。”她展开折扇扇了扇风,一颗提着的心才缓缓落回去。

&ep;&ep;今日顺着九皇子的杆子提出这票选的主意,无非就是想试试底。她在宴席上记下了官员们的座位,而宫女是按顺序收的众人的提名,九皇子唱名也是按顺序来的,只要对号入座,便可知道哪些人选了她,哪些人没选她。

&ep;&ep;如果本就不是谢家的人,倒也无可厚非,但若是谢家的人却没选她,那便该有所动作了。

&ep;&ep;她闭着眼睛在心里仔细盘算,忽而一愣,将沐白手里的纸接过来看了又看,嘴角一抽:“不会吧……”

&ep;&ep;卫屹之竟也选了她!

&ep;&ep;这……一定是她自己记岔了吧?

&ep;&ep;第三章

&ep;&ep;卫屹之出身河东卫氏,这也是个名望滔天的大世家。

&ep;&ep;想当初卫家也雄起过的,就连当今太后也是出自卫氏,可惜后来被联合起来的王谢二家斗败了。那两家斗完卫家又玩儿互斗,最后谢家一举夺魁,光辉起势,一起就是好几十年。

&ep;&ep;所以卫屹之与谢殊之间的仇,往小了说是个人终身大事被误,往大了说就是家族大业了。

&ep;&ep;比起其他卫家人,卫屹之的母亲襄夫人才是最有家族担当的豪杰。她出身名门,有柳絮才名,虽是女子,在大晋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不过比名号更响的,是她那火爆脾气。

&ep;&ep;卫屹之前脚回到大司马府,襄夫人后脚就冲过来问:“如何如何?那个姓谢的臭小子是不是羞愤地想跳河了?”

&ep;&ep;卫屹之笑眯眯地握住她的手:“母亲大人白日里见过九殿下,原来就是合计这事去了?我说我那好好的一身衣服怎么就换成粗布料子了呢。”

&ep;&ep;襄夫人红光满面:“为娘是不是替你报了仇了?那姓谢的老混蛋害我没能早日抱上孙子,我岂能饶了他孙子!”

&ep;&ep;卫屹之笑而不语,只当默认,好宽她的心。

&ep;&ep;皇帝显然是被宴会刺激的不轻,第二日又宣布停了早朝。但偏偏其他官员都早早收到了消息,只有谢殊是到了宫内才被告知此事。

&ep;&ep;白跑一趟。得,就当锻炼身体了呗!

&ep;&ep;卯时还未过,太阳不过刚刚露脸。谢殊一身朝服往回走,沿路跪了一地的小宫女,个个都拿眼瞟她。那如画的眉眼被庄重的朝服一衬托,越发夺目,宽袍大袖加身,行动有风,更添风韵。

&ep;&ep;谢殊在朝堂上装模作样,私下里却好玩闹,瞥见有宫女偷看她,还故意朝对方挤了挤眼,这下直把人家小姑娘羞得脸埋到膝盖上了。待她一离开,那小宫女立时遭来同伴们一顿狂捶。

&ep;&ep;“好你个小狐狸,竟然勾引我家丞相!”

&ep;&ep;“呸,丞相是我的,你一边儿去!”

&ep;&ep;“你才一边儿去!你明明说过自己喜欢的是武陵王!”

&ep;&ep;登上车舆出了宫门,不多时,忽见前方出现了武陵王的马车,正从对面驶来。谢殊本还以为看错了,连忙叫停,定睛一看,卫屹之已经揭了帘子探出脸来。

&ep;&ep;“咦,武陵王这是要去上朝?”

&ep;&ep;卫屹之含笑点头:“今日有些事情耽搁了,来晚了些。怎么,看谢相的架势,莫非早朝已经结束了?”

&ep;&ep;谢殊失笑:“哪里,陛下昨日多饮了几杯,今日早朝停了。本相还以为只有丞相府没接到知会,不想连大司马府也是啊。”

&ep;&ep;“原来如此。”卫屹之面露恍然:“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与谢相一同原路返回吧。”

&ep;&ep;“如此甚好。”谢殊放下车帘,对沐白笑道:“真是个会做人的,怕我因此嫉恨陛下,便做出匆匆赶来的模样,好证明陛下不是有意针对我。”

&ep;&ep;沐白“啊”了一声:“属下还以为武陵王是真没接到通知呢。”

&ep;&ep;“陛下那么重视他,就是满朝文武都不通知,也不可能不通知他啊。”谢殊慈爱地摸摸沐白的脑袋瓜:“你是个单纯的好孩子,要保持哦。”

&ep;&ep;“……”

&ep;&ep;春日正浓,丞相府的豪华车舆和武陵王那朴素的车驾并排驶于城中大道,顿时惹来众人围观。

&ep;&ep;沐白撅嘴道:“没礼数,就算是郡王兼大司马,那也比公子您这个丞相低一级,怎能与您的车驾并驾齐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