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殊瘫在车里扯着领口叹气。

&ep;&ep;宣城刺史裴珺前来迎接,谢殊整理好仪表下车,一见他就心肝儿抽了一下。

&ep;&ep;还好卫屹之及时出现,提醒了她一句:“他与裴允是孪生兄弟。”

&ep;&ep;谢殊讪笑了一下:“那他不会也好男风吧?”

&ep;&ep;卫屹之斜睨她:“那不正合谢相胃口?”

&ep;&ep;“……”

&ep;&ep;裴珺哪里知道自家兄弟做的荒唐事,很热情地将二位重臣引去府邸安歇,路上见丞相态度冷淡,武陵王也神色不佳,还以为这两个老对头路上闹了分歧,更加小心伺候,不敢怠慢。

&ep;&ep;本以为到了晚上会舒服点,哪知道宣城当夜一丝风也没有,倒是蝉鸣的烦人。

&ep;&ep;因为不是在谢府,谢殊十分谨慎,沐浴之后还束了胸,热得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ep;&ep;这么一折腾,第二日再赶路,人就跟蔫儿了一样。

&ep;&ep;卫屹之倒是舒服,身上穿着雪白的宽衫,腰束长带,临风站立,叫住谢殊道:“谢相请移步本王马车,本王有事相商。”

&ep;&ep;谢殊点头,怏怏跟着他上了车。

&ep;&ep;队伍开始启程,她随着车马摇来晃去,卫屹之跟她说要走近道免得路途受苦,她却几乎没听进去什么,有气无力地道:“陆澄这是要整死我啊。”

&ep;&ep;卫屹之见她脸色苍白,似乎有些不对,坐近了一些:“你是不是病了?”

&ep;&ep;“没吧。”谢殊摸摸额头:“就是有些头晕。”

&ep;&ep;卫屹之连忙摸了摸她手,冰凉的很,再看她形容,分明是抵不住暑气了。

&ep;&ep;“再这样下去你就要暑厥了。”他一手扶着她肩膀,一手替她松解领口。

&ep;&ep;“这是干什么?”谢殊捂着领口一下退开,怕他误会,又连忙补充道:“你是不怕被人说断袖了是不是?”

&ep;&ep;“这个时候又何必在意这些?”卫屹之看着她:“你穿太厚了,我帮你将衣领弄松一些。”

&ep;&ep;谢殊急忙要回自己车舆:“我先去歇会儿,等恢复气力了再与你分辩。”

&ep;&ep;卫屹之拖住她胳膊:“此时不宜多动,你就在这儿好好躺着,透透气就没事了。”说完让她躺在自己膝上,将她的领口扯开了几分。

&ep;&ep;“你……”

&ep;&ep;“不必拘泥小节,长途行军你没我有经验,听我的没错。”

&ep;&ep;谢殊浑身乏力,几乎整个人躺在他身上,只能用扇子遮着脸,暗骂一句“混蛋”以泄心头之愤。

&ep;&ep;二七章

&ep;&ep;暑气随着时日消磨而渐渐退去,谢殊又恢复了神清气爽愉快蹦跶的生活。

&ep;&ep;盛夏出发,到达宁州已经是初秋。此地四季如春,花开不败,所以秋日也丝毫没有悲壮色彩。

&ep;&ep;谢殊探身出来观望,天空高阔,碧蓝如洗,阳光浓烈,遍处金色,远处还有白顶雪山耸立,近处却是郁郁葱葱的绿意,是她从未见过的壮丽景象。

&ep;&ep;卫屹之却一点兴趣也没有,闲闲地坐在车内看书,他对这里太熟悉了。

&ep;&ep;宁州刺史穆冲早已在城门处等候。

&ep;&ep;谢殊对他并不陌生,因为他就是那位在她初任丞相时便参了她一本的前车骑将军。就是因为此事,谢殊才将他调来荒凉的宁州做刺史。

&ep;&ep;穆冲来向二人行礼,对谢殊笑得简直比襄夫人还假,对卫屹之却分外热情,礼数周全,言谈亲切。

&ep;&ep;去穆府时,谢殊悄悄问了卫屹之一句:“你们是旧交?”

&ep;&ep;卫屹之道:“也不算,他本该是我岳父。”

&ep;&ep;谢殊了然,原来他那个早亡的未婚妻就是穆家女儿。

&ep;&ep;穆冲面貌粗狂,是典型的武将形象,家中却很有文士的娟秀,清池碧泉,让谢殊觉得又回到了建康。

&ep;&ep;顶着个巡边之名,也不好大张旗鼓的摆宴接风,谢殊乐得清闲,好好休息了一日。第二日一早,她叫过沐白,吩咐他将陆澄要与她结亲的事情传播到穆冲耳朵里去。

&ep;&ep;沐白行事相当有效率,谢殊用过早饭,坐在池边凉亭里赏了一会儿景,便有人来求见了。

&ep;&ep;但不是穆冲,而是个弱冠之年的男子,褒衣博带,温文尔雅。

&ep;&ep;“在下宁州刺史之子穆子珍,拜见丞相。”

&ep;&ep;“原来是穆公子,快快免礼。”

&ep;&ep;穆子珍并不急着说明来意,先介绍了一下四周景致,又闲谈了几句,才请谢殊坐下,切入正题:“在下莽撞,听闻丞相已与陆家结亲,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