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3)

曾经的几大商贾之一，凌家受到的冲击最为彻底。

&ep;&ep;凌家生意多在棉麻丝绸两项，原本可以垄断，然而军队和皇室插进来以后，便开始步步下滑，力不从心。

&ep;&ep;因为皇室给出了具体收购价格和销售价格，相当于把物价控制在了一定范围内。再加上现在福运楼各地都有，甚至能够收取费用帮助寄卖，越发断了凌家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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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福运楼

&ep;&ep;穆昀熙进门的时候，童攸正靠在软榻上小憩。

&ep;&ep;似乎睡着前还在看着信件，他垂在软榻下的手指间，虚握着一张纸笺。阳光穿过窗棱打在他身上，越发显得屋内的气氛温暖而安然。

&ep;&ep;穆昀熙悄然走近，小心翼翼的帮童攸把滑落在地的毯子盖好。然后便忍不住细细打量他起来。

&ep;&ep;几年过去，童攸变得越来越让人移不开眼。原本就精致的眉目长开，变得越发漂亮诱人。而身上那种淡然的书卷气，更是温润俊雅，清渺杳然。

&ep;&ep;穆昀熙低头将童攸指间的信函拾起放到小几上，却凑巧又看到另外几封。其中，有各地官员的回报，也有和凌家相关的消息。对于平素严谨的童攸来说，这般重要的东西，定然不会随意堆放，那么便是意在试探。

&ep;&ep;还是不够信任。穆昀熙的眼底闪过一丝晦暗，可随后就被童攸的话语将思绪打断。

&ep;&ep;“原来殿下还有这样的喜好。”不知何时，童攸已经睁开眼，眼神就落在穆昀熙手中的信函之上，格外意味深长。

&ep;&ep;而穆昀熙也没有尴尬回避的意思，反而大大方方的将凌家相关的资料抽出，递与童攸：“内阁已经具备雏形，新法在即，你若有想法，可除掉凌家。”

&ep;&ep;竟是直接捅穿了童攸的打算。

&ep;&ep;可即便如此，童攸也依然没有立刻应下，反而慢条斯理的反问道：“若是殿下意绝，茗清自然遵从，只是凌家这些年并无大错，您就不怕骤然发难，难掩天下诸人悠悠之口？”

&ep;&ep;看似调侃却是明目张胆的试探。

&ep;&ep;童攸依旧保持着半倚在榻上的姿势，抬头直视着穆昀熙。他的神色沉稳而冷静，纵唇角含着笑意，却也不到眼底。

&ep;&ep;童攸在挑衅，或者说，他在刺探穆昀熙对他的底线。几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他筹谋，让羽翼变得丰满。可随着手中的权势越大，他和穆昀熙之间的关系也变得越发危险，如履薄冰。甚至近些日子，还有其他门客向穆昀熙进言，要他提防童攸做大。

&ep;&ep;为君之道一在中庸，二为权衡。没有任何一个帝王能够容忍身侧有一人独大的情况，可偏偏穆昀熙却从一开始就对他放纵不已。

&ep;&ep;到底是绝对的信任，还是……有更深的筹谋。童攸心下不稳，总觉得不安。他原本就是从最底层爬出来的政客，因此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什么叫做不存在绝对的同盟。尤其，这里还是皇权至上的古代。

&ep;&ep;所以在一切都登上正轨只差最后收网的现在，他必须要弄清楚穆昀熙的想法。

&ep;&ep;而是否立刻朝凌家出手，也不过是个引子。纵使没有穆昀熙的准许，他也一样能够将目的达成。

&ep;&ep;但童攸要保证没有后顾之忧，同时也要确定，他是否要继续和这位太子殿下合作。

&ep;&ep;眼下，他手里筹码足够，即便谈崩，也亦可自保，正是最合适的时机。

&ep;&ep;冷凝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而童攸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冷。

&ep;&ep;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穆昀熙竟好似完全不在意，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茗清，你的心思也太重了。”然后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发。

&ep;&ep;带着暖意的指尖，温柔的滑过额角的肌肤。而亲昵的味道，也在这样自然的小动作里渐渐浮现出来。

&ep;&ep;又，又是这样暧昧不明的态度。童攸皱起眉，不适应的偏过头避开，可面上的冷凝与提防却也如冰雪融化般消退。

&ep;&ep;童攸是孤儿，从未有人对他这样亲近。所以穆昀熙给他的温暖才是他心里最渴望也是唯一惧怕的东西。

&ep;&ep;屋内的气氛又慢慢缓和下来，穆昀熙也顺势在榻边坐下。

&ep;&ep;将之前送给童攸的玉佩拿起，他郑重其事的放在童攸手中。“茗清，还记得国子监的约定吗？”

&ep;&ep;“如今这天下已经都尽在你手，所谓悠悠之口，也皆从你一家之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小凌家，你说孤有何畏惧？你又有何畏惧？”

&ep;&ep;这，竟是在暗示自己已经和他共掌天下了吗？

&ep;&ep;“殿下……”童攸诧异的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穆昀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