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卓玛已经醒了。她静静地看着我,就像几天前我静静地看着她一样。

&ep;&ep;“昨天,把你累坏了吧?”

&ep;&ep;卓玛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依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定。

&ep;&ep;“还好。”

&ep;&ep;我赶紧立起了身,站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卓玛淡淡地笑了笑,说道:

&ep;&ep;“今天我们走得早。你快点给大家准备早餐。”

&ep;&ep;“好。”

&ep;&ep;我点了点头,快步走出了宿舍。

&ep;&ep;来到外面,我看了看湛蓝色的天空,纳闷了,这卓玛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怎么完全看不懂!她是在掩饰,还是在故弄玄虚?我不得而知。

&ep;&ep;早上吃了早饭,卓玛和两名记者就准备离开了,临别之际,卓玛把我叫到了另一边。

&ep;&ep;“谯羽……”

&ep;&ep;卓玛咬着嘴唇,欲言又止,她脸上神情变化不定,像是要作重要的决定,但又像是在顾虑什么。

&ep;&ep;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我得为我的行为负责了。我定了定神,说道:“卓玛,那天,是我唐突了。对不起,我……”

&ep;&ep;我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被卓玛用手指止住了。

&ep;&ep;“你什么都不要说,如果要说,你也得弄清楚你的心是怎么想的。”

&ep;&ep;“心?”

&ep;&ep;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卓玛点了点头。

&ep;&ep;“很多时候我们以为我们自己清楚自己要什么。但事实往往证明,它不是这样的,因为我们忽略了内心的真正需要,真正想法。我们骗不了自己的内心,内心也同样不能凑合满足。”

&ep;&ep;“谯羽,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有些东西不能错过,因为一旦错过,就是一生的遗憾。”

&ep;&ep;卓玛说后一句的时候,语气明显带着感伤,她的话我似懂非懂。

&ep;&ep;“你能不能说得更详细些?”

&ep;&ep;卓玛盯着我许久,然后问道:“爱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ep;&ep;我摇了摇头。

&ep;&ep;“不知道。”

&ep;&ep;“是勇敢,勇敢……”

&ep;&ep;卓玛拍了拍我的肩膀,坐上了汽车。汽车开动之前,她探出了头,短暂沉默了一会儿,神色复杂地说了一句:

&ep;&ep;“谯羽,别让自己后悔!”

&ep;&ep;我看着汽车离去的方向,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明白。

&ep;&ep;三天后,所长的命令下来了,被调到地区刑警队当队长。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所长的时候,所长的脸上没有喜悦。他只是从兜里拿出了一支烟,点燃后,长吸了一口,然后两眼一动不地动望着窗外。

&ep;&ep;“谯羽,去小店买点香纸。”

&ep;&ep;“哦。”

&ep;&ep;我带着疑问去了小店。

&ep;&ep;从小店回来,我看到所长脱掉了作训服,换上了笔挺的常服。所长在我的印象中很少穿常服,一般就是作训服,我不知道这次所长穿得这么正式是为了什么事。

&ep;&ep;“你跟我去个地方。”

&ep;&ep;我点了点头,戴上警帽和所长出发了。

&ep;&ep;向东大约走了半小时,所长在一个土坡停了下来。土坡上孤立地立着一块墓碑,上面写着“林玉同志之墓”。所长走到墓碑面前,点燃了香纸,然后从包里掏出了一瓶洋河大曲,一个酒杯,所长给杯子倒满酒,就坐了下来。我在旁边只有傻傻地站着,心里一直琢磨这个林玉是什么人。

&ep;&ep;“老林啊,我来看你来了。”

&ep;&ep;“我给你带来了你最喜欢喝的酒,洋河大曲。我记得上一次咱俩喝酒是在两年前,那个时候,我刚下来,你说是为了接风。可我没想到,没过一周你就长眠在这个地方了,唉!”

&ep;&ep;所长说到这里,满满地喝了一口白酒。可能是身体还没完全康复,酒刚下肚,所长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ep;&ep;“所长!”

&ep;&ep;我抚了抚所长的臂膀,却被所长拂开了。他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墓碑,在他眼中,墓碑已经鲜活,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ep;&ep;“那天晚上,你还开玩笑说,如果你牺牲在这青藏高原,一定要我把你埋在这个土坡上。因为那样,你就能看到回家的路,回家的路……”

&ep;&ep;说到这里,所长已经泣不成声。我实在没想到,钢铁般的所长,也会流泪。真是应了那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ep;&ep;沉默了一会儿,所长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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