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后面的众将士与卓青黛也扬鞭御马,紧跟步伐。

&ep;&ep;她想起刚刚的颜炽,她不自觉的会心一笑。

&ep;&ep;这一世,老天待她不薄,遇了个妙人。

&ep;&ep;行军至半夜,炽烈军原地扎营休息。

&ep;&ep;几个副将围着颜炽,就新来的军报探讨了一番,卓青黛在一旁看着,颜炽好像兴致阙阙,以为他是思虑太过,有些乏了。

&ep;&ep;副将们也感觉出颜炽的心不在焉,叨扰片刻,便各自拜别回帐去。

&ep;&ep;卓青黛立马倒了杯茶酒奉上,“王爷可是累了?”

&ep;&ep;颜炽一愣,这才注意到他帐中的人,勾唇一笑,“没有,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ep;&ep;军报上说,南疆十六城,已被侵占四城。

&ep;&ep;而此时他们距离御南侯镇守的临安城,还有四百多里,就算最大速度行军,也至少要六日能到。

&ep;&ep;颜炽所想便是,要不要赌一把,带五千骑兵先行突袭?

&ep;&ep;上一世,他亲率五万炽烈军到达南疆时,梁靖淳已经派兵攻陷了十座城,却因南疆几十年平静无战事,突然发难,各城驻军都乱了阵脚,况且一方霸主御南侯都被人斩于剑下,更无大义之士,能挺身而出。

&ep;&ep;不过当时梁靖淳攻陷后,却并未派大量将兵占领,而是在城中烧杀抢掠,一派人间地狱的景象。

&ep;&ep;等炽烈军一到,南洋军便开始撤退,虽在颜炽的追击下,绞杀南洋三千士兵,但比起南疆受的创伤,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ep;&ep;所以,那时颜炽便觉蹊跷,南洋并非真心想与他们一战,似乎只是想激怒他们。

&ep;&ep;那次南疆一战后,黎国与南洋断交,砍断了唯一一座通商吊桥,此后的八年里,南疆虽发展一度受阻,但却是再无硝烟。

&ep;&ep;直到,他死前……

&ep;&ep;因此,颜炽在思量要不要赌一把,如果南洋并无战意,那他带五千骑兵快马加鞭,便能提前两日赶到,也可让南疆免受少许痛苦。

&ep;&ep;正犹豫着,帐帘被人从外面挑起,那人星眸雅鬓,尽显悠然之姿,着一身蔚蓝色衣衫,肩膀上落一红头白羽海东青,手里端着一个瓷碗,一脸愠怒的走了进来。

&ep;&ep;颜炽一看,不禁锁眉,这整个营中,最不愿得见的就是他了。

&ep;&ep;第7章

&ep;&ep;来的人名叫岳灵霄,是个极为古怪的巫医。

&ep;&ep;他现在的身份是随军的军医,据向南行说是赤北侯花“重金”请来,为颜炽调理身体的。

&ep;&ep;传说他医术了的,只是脾气古怪,有三不医准则。

&ep;&ep;非疑难奇症不医,非命里有缺不医,非缘分之人不医。

&ep;&ep;卓青黛没有上前,她侯在一边,出神想着。不知颜炽有什么病疾,竟然要请岳灵霄这样的神医随军照料?

&ep;&ep;那岳灵霄把药碗往桌案上一放,言辞凌厉:“喝掉。”

&ep;&ep;颜炽微微皱眉,然后不慌不忙的把案牍上的军报收好,眼都未抬,“不是昨日才喝过,怎么今天又要喝?”

&ep;&ep;岳灵霄冷哼一声,盘坐在一旁,点了点药碗,“昨日的药,你只喝了半碗,倒了半碗,别以为我没看见!”

&ep;&ep;昨日?

&ep;&ep;昨日他们大婚之日,卓青黛怎么不知他何时喝了药?

&ep;&ep;颜炽面色不改:“那今日再喝半碗,可妥?”

&ep;&ep;岳灵霄把碗推到他面前,摇摇头,“不妥!说再多都没用,这药今天必须全喝光,要不我就去侯爷面前告你一状,看那结果你受得受不得。”

&ep;&ep;颜炽眉头一津,无趣,每次谈至此,就搬出老侯爷来。

&ep;&ep;他端起药碗,腕力一晃,碗内黑乎乎的东西立刻颤动起来,然后仰头饮尽。

&ep;&ep;卓青黛远远就见他脖颈间青筋暴起,额角顷刻间流下几行汗来。这哪里是解药,分明是毒药。她瞧着喝过药的颜炽要比那没喝过的,面色还要惨白几分,眼神还要狠绝几分。

&ep;&ep;岳灵霄看见了碗底,满意的笑笑,“这就对了,药虽苦,但救命。”

&ep;&ep;颜炽抹了抹嘴角,“你若真是神医,就不该把这药配的这般苦……”

&ep;&ep;卓青黛在一旁掩住笑意,谁成想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炽烈将军,其实是一个害怕吃苦药的少年郎呢?

&ep;&ep;岳灵霄收起碗准备走,一回身看见了卓青黛,上下打量了两眼,“你就是南行说的那个侍卫阿青?”

&ep;&ep;卓青黛低头答应:“是。”

&ep;&ep;岳灵霄看了看她,忽地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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