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如今苏家成为皇商,而她成为承安王妃,但这偌大的裕京城里,仍有不少人看轻她和苏家。

&ep;&ep;刘嬷嬷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ep;&ep;苏珞浅秀眉微敛,没有开口,而是自顾自地持箸用膳。

&ep;&ep;清早微凉的空气里,安静得只有银箸和碗盘偶尔轻微碰撞的细微响动。

&ep;&ep;无人理会,刘嬷嬷这话便算是掉到地上了。

&ep;&ep;被人忽视,她脸色不大好,提着一口气正又要发难,苏珞浅放下银箸,轻声开口,却不是对着她说的。

&ep;&ep;“泽兰,王府家规,下人冲撞主子,该如何责罚?”

&ep;&ep;泽兰福身回道,“按王府家规,当掌嘴二十。”

&ep;&ep;刘嬷嬷心头一跳,不可置信地抬眸瞪过来,“你...”

&ep;&ep;苏珞浅用巾帕轻轻擦了擦唇周,起身来到她身前,温和笑道,“嬷嬷年纪大了,况且今日是我母亲寿辰,不宜见血,掌嘴就算了吧。”

&ep;&ep;“但犯了错便要受罚,”她看向刘嬷嬷,杏眸里笑盈盈的,“日头还早,嬷嬷就在院子里跪一个时辰吧。”

&ep;&ep;“你敢!”

&ep;&ep;刘嬷嬷一听苏珞浅居然让她罚跪,眉目露凶。

&ep;&ep;苏珞浅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尊卑有序,礼法不可丢,这是嬷嬷刚刚自己亲口说出来的。”

&ep;&ep;话落,她看向月门处,“来人,将刘嬷嬷请到院中。”

&ep;&ep;苏珞浅嫁到承安王府时,苏家给的陪嫁人员里,除了丫鬟仆役之外,还有几名护院。

&ep;&ep;其中两名听到她的话,进屋将刘嬷嬷押了出来,扣住她的肩膀微一用力,刘嬷嬷便只能直挺挺跪在庭院里。

&ep;&ep;苏珞浅勾着唇笑了笑,目光随意瞟向廊道下的另一个丫鬟。

&ep;&ep;正是刚才明知刘嬷嬷已到了门口却没有通报给苏珞浅的婢女。

&ep;&ep;不算面生,应也是从苏家陪嫁过来的,不过既然她分不清谁才是主子,留在身边也没什么用了。

&ep;&ep;苏珞浅抬手轻点,“你从今天起,到煤炭房当杂役吧。”

&ep;&ep;“王、王妃息怒,王妃息怒,奴婢再也不敢了。”

&ep;&ep;那丫鬟一听要去煤炭房,双膝一软,立马跪下磕头,几乎快哭了。

&ep;&ep;虽说现在还远不到频繁用煤炭的季节,但煤炭房的活儿又脏又累,哪里有待在主院伺候来得好。

&ep;&ep;苏珞浅抬头看了眼日光,耐心即将耗尽。

&ep;&ep;她挥了挥手,示意道,“带下去吧。”

&ep;&ep;立马又有两个护院将那丫鬟拉下去。

&ep;&ep;一旁的刘嬷嬷眼睛瞪得老大,想要挣扎起身却丝毫动不了,正要张嘴怒骂,外头传来福临公公的声音。

&ep;&ep;“王妃,长公主殿下命人送来了苏夫人的生辰贺礼。”

&ep;&ep;第4章杀鸡儆猴

&ep;&ep;声到人到。

&ep;&ep;福临进了月门后,朝苏珞浅行了个礼,接着便看到被押着跪在院中的刘嬷嬷。

&ep;&ep;下意识问道,“王妃,这...?”

&ep;&ep;苏珞浅轻轻抬手示意,泽兰马上上前接过福临手里的贺礼。

&ep;&ep;她朝福临微微福身,谢了长公主殿下的礼。

&ep;&ep;这才答道,“福临公公来得正好,这刘嬷嬷一个时辰的罚跪,就劳烦您看着了。”

&ep;&ep;“这...”

&ep;&ep;福临为难道,“老奴斗胆问一句,这刘嬷嬷是犯了何事?”

&ep;&ep;“尊卑不分,冲撞主子,”苏珞浅眸光一扫,院子里连护院和丫鬟仆从在内,跪的跪站的站,有不少人。

&ep;&ep;她倏地弯唇,轻声道,“福临公公,这院子里这么多人看着呢,我这当家主母也不好做啊。”

&ep;&ep;“当家主母”四个字落在其他人耳中,便是要敲打他们认清主子。

&ep;&ep;福临是人精,哪儿会不懂苏珞浅的意思,垂眸道,“老奴明白。”

&ep;&ep;苏珞浅微微颔首,“那就麻烦福临公公了。”

&ep;&ep;“娘亲寿辰等不得,公公记得派人知会王爷一声。”

&ep;&ep;“是。”

&ep;&ep;苏珞浅说完这些话,领着泽兰款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