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溪浣将京落晖请到自己屋内,这木屋狭小却五脏俱全,窗边摆着一些花卉,进门左手处是满满一面墙的书籍,右手边草草摆了一张床,中间则是简单的一桌三椅。

&ep;&ep;虽是简单,却别有一种随性。。

&ep;&ep;京落晖坐在溪浣对面,顺手拿起茶壶,给他与面前老者都倒了一杯茶。

&ep;&ep;老者抿茶不语,京落晖也不急,随意闲聊起来:“我本以为暗竹林之人应当对外人多有警惕,但看孩子嬉戏之时,见了我也不慌张,虽是好奇,却更多无视之意。”

&ep;&ep;“灵师有心了,这村内孩童多是我教导出来,偶尔也会带他们去集市上看看,故而不怕外人。村内嘛,偶尔也有外人误入,多是路过此地迷路的修士,看多了,就不以为奇了。”

&ep;&ep;“听先生此话,先生必然是学识渊博了。”京落晖以茶做酒,“我不喜看书,倒是敬佩先生。”

&ep;&ep;“你不喜看书,但心性敏感,更是聪慧过人,想来凡人应不在灵师眼里有位置。”溪浣指尖点茶,随意在桌上一画,“灵师可从中看出了什么?”

&ep;&ep;京落晖沉吟片刻,才笑道:“先生此意,让我不解。茶便是茶,这样一画,毫无意义。”

&ep;&ep;“这便是你看出的东西。”溪浣长叹一声,尽是无奈之意,“在你心中,万事就如你所想,你不喜脱出掌控的东西,也不喜如我这般试图指点的人。你心性坚定,却也固执。”

&ep;&ep;“坚定还是固执,都看别人如何想。”京落晖毫不在意,靠着椅背上,慢吞吞地玩着扇子,“但我最不在乎别人怎样想。”

&ep;&ep;“我相信灵师做得到。”溪浣并不为他这般狂妄的话所触动,“只是前路漫漫,还希望灵师不要执着于一物或一人,此生既是新生。他人想法无法改变你,但如果是你自己的想法呢?”

&ep;&ep;京落晖慢慢收敛了笑意,收起了自己游戏的态度,对溪浣之话仔细想了一番:“我便是我,若是有一天我真想改变了,那便变了,这又如何?”

&ep;&ep;溪浣朗声一笑:“灵师可记住了,莫要为此疑惑。”

&ep;&ep;“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京落晖话锋一转,“我回答了你两个问题,便要你回答我两个问题。”

&ep;&ep;“你的来意,我全然明白。”溪浣无奈一笑,“这溪家村,最初便是由溪无水那一代延续下来的。你问起他,必然是想知道这溪家村来历,再或者,知道那暗竹林传说。”

&ep;&ep;老者垂目无声一叹,似是感慨世事莫测,然后才重新看向京落晖:“说实话,你若是让我将事情完完全全告诉你,那老夫也做不到。只能告诉你一部分,暗竹林之主便是姓溪,溪家当初定居暗竹林一带,因觉得这里是世外桃源,便将此称为无争玄谷。

&ep;&ep;“只可惜世上哪有无争之地?后来无争玄谷之中,溪城城主夫人疯了,一夕之间杀了溪城千人,弑夫弃子,无争玄谷遂没落了。”

&ep;&ep;京落晖听到也是心中一惊,随后又不解:“那无争玄谷之后又发生了何事?”

&ep;&ep;“这就是我不能告诉你的事了,因为我先祖也不知道。只知道原本是世外桃源的无争玄谷,最终只有百人活下来,而且都是凡人,这些凡人留在了暗竹林外定居,延续下来,便是现在的溪家村。”

&ep;&ep;溪浣眼中满是悲痛,“溪家村本不姓溪,只是因为无争玄谷的主人是溪城城主,城主一生为善,将此地远离中原纷争,甚至在当初三族争斗最激烈时还能保住自身。只可惜......”

&ep;&ep;“那这么说,城主修为应当不凡。”京落晖沉思一瞬,忽然想起了那具白骨,“那......无争玄谷旧址是在暗竹林深处?”

&ep;&ep;“这......”溪浣无奈一叹,“因存活下来的都是凡人,凡人想进此地十分困难,故而也没有人得知是否就是暗竹林深处。如今我们这里一直供奉的溪族神,就是城主......城主一生为善,不应当这般痛苦死去,先祖感恩城主,便将他化为溪族神供奉。”

&ep;&ep;“......此乃善举。”京落晖想起萧钰一事,便将他之交托说了一遍,“我这同伴倒不是对这传说感兴趣,只是不明白,为何你能将此事完完全全告诉我,但溪无水却不愿意全数告知他呢?”

&ep;&ep;“这啊,溪家善占卜,虽是凡人,但先祖能为也算顶尖。说不定,此乃天意。”溪浣颤颤起身,推开房门,“灵师,你该走了。”

&ep;&ep;京落晖知道了结果,也不多做打扰,只是在与溪浣擦肩而过时,轻声问了他一句:“那先生,你对我说的话,是天意授意,还是另有他人谋算呢?”

&ep;&ep;溪浣只是点点头:“该知时,你便知了。”

&ep;&ep;京落晖心中对这种故作玄虚十分不耐,但他想要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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