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小丫鬟忙起身出去,连衣衫混乱都不敢多理,生怕季烽改了主意。知书忙追了出去,拉住那小丫鬟,躲进了一处假山之中。季烽掸了掸袖子,像是拂去方才的晦气,恶狠狠的出了假山。

&ep;&ep;待他走远了,季瑶才从躲着的地方出来,见知书扶着那小丫鬟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此时才敢整理。

&ep;&ep;季瑶知道她受了委屈,忙示意知书给她整理。司琴是个暴脾气,已然咬牙道:“真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还是个爷呢,这样逼下面的,难道真要给二太太打杀了,他就痛快了?”

&ep;&ep;现在已然明白攸宁为何让自己来看石榴花了,石榴树种在假山群的入口,必然是听得见蹊跷的。季瑶对这个二哥印象不算是很深,但没想到这货简直就是个畜生,完全是不要脸!

&ep;&ep;知书已然将那小丫鬟脸上的泪痕给抹干净了,她不过十三四岁,生得颇有几分颜色,楚楚动人的样子很是诱人,足以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ep;&ep;“你叫什么名字?”季瑶问。

&ep;&ep;“婢子叫丫头……才被买进来当差。”丫鬟回答道,又抹了抹脸,看了一眼季瑶,“虽不知是哪位主子,但此恩婢子没齿难忘,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主子。”

&ep;&ep;“这是三姑娘。”司琴插嘴说,那丫鬟忙磕起头来:“多谢三姑娘救我。”

&ep;&ep;“你倒是个聪明人。”季瑶笑道,又存了几分试探的心思,“罢了,我们回去吧,你也回去吧。”

&ep;&ep;刚转身要走,那小丫鬟又道:“三姑娘,三姑娘救救我吧,我不想死,不想死……”

&ep;&ep;“什么死不死的?在主子跟前也容得你胡说?”季瑶劈头问道,将她唬了一跳,虽说可怜,但看起来也是十分硬气,“若姑娘救婢子,婢子愿意为姑娘做任何事,哪怕是下地狱都可以。”

&ep;&ep;“什么?”季瑶佯作不解,看着她,心中多了几分喜爱——对于聪明的小丫鬟,她一直是喜爱的。

&ep;&ep;她道:“今日二爷想收了我却没能得偿所愿。三姑娘冒认二太太身边的宁姑娘救了我一命,只是若二爷执意,便还有下一次,若是再如此,不知还有没有主子愿意救我。但若三姑娘怜我,让我在姑娘院子里当差,二爷便不敢动我。”说到这里,她膝行几步,“姑娘,姑娘救我,求姑娘了。但凡我有气性,现在就一头碰死了,也好过被二爷辱了一场,只是我想到我娘还等着我的月钱回去治病,我便不敢死了……”

&ep;&ep;司琴笑骂道:“你这人,还真是会攀高枝儿,你也不去打探打探,我们那院子里的人,熬了多久才熬到伺候姑娘的日子?别以为欺辱我家姑娘善心,你就蹬鼻子上脸起来。”

&ep;&ep;小丫鬟脸都憋红了:“我、我不是……”

&ep;&ep;季瑶制止司琴后,笑着说:“我院子里自有一套规矩,比二太太更严苛,你敢进我的院子?”

&ep;&ep;“严苛我不怕。”她掩紧了自己的衣襟,有些发抖,“哪怕姑娘打骂我,总没有二爷进来动手动脚。我虽进府日子短,但也知道,大爷和三爷都是不好女色的。”

&ep;&ep;“你可识得字?”见她有些趣味,季瑶问道,她忙点头:“识得一些,我爹还在的时候,是村里的教书先生,教过我一些。”

&ep;&ep;季瑶打算逗逗她,问:“你爹既然是教书先生,怎的给女儿起个这样的名字?”

&ep;&ep;她脸上一红:“我爹说,女儿家取那样好听的名字做什么?不如不取名字,好养活一些。”

&ep;&ep;“罢了,你随我走吧。”季瑶笑道,“只是我那院子里的规矩,头一条便是,你可以捡高枝儿飞,只是别想着还要转头啄我一口。这样吃里扒外的被我发现了,我的手段比二太太更狠。况且如今的局面是,即便我不罚,老爷和太太眼里也是揉不得沙子的。”

&ep;&ep;小丫鬟忙不迭的点头,又给季瑶请了安。季瑶很是满意,说道:“丫头丫头的,也不好听,换一个名字吧。”顿了顿,“叶梦得《醉蓬莱》中有云‘弄画船烟浦’,你就叫弄画吧,和她们二人凑上。”

&ep;&ep;弄画忙不迭谢了季瑶,又拜了知书和司琴,这才跟在季瑶身后走了。

&ep;&ep;甫一回到院子里,霍柔悠已然迎了出来:“姨妈,今日怎的这样久都不回来?莫不是外祖说你了?”

&ep;&ep;“去看了一出好戏,若不是今日,我还不能知道,我们府上还有这样人面兽心的东西。”季瑶笑道,又坐在画案前,将六合同春展开,画在了五扇曲屏中最中间的那一扇上,“一日不和你玩,你就耐不住了?”

&ep;&ep;霍柔悠红了脸:“姨妈又拿我开心了。”说罢了,转头道,“才不与你说了。”

&ep;&ep;知书给弄画安顿好了住处,又打发了一个婆子去拿弄画的东西,这才转回来道:“姑娘很是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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