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话不必他说,知府挥手让人进去确认犯人身份。

&ep;&ep;张阑钰又拿出从郭一手下巴上揪下来的胡子:这是我当时不小心揪下来的证物,这才知道对方竟是朝廷在逃要犯,他做了伪装。

&ep;&ep;衙差很快就证实了身份回来,其中一人走到知府面前:大人,确认无误,正是逃犯郭一手。

&ep;&ep;张阑钰被请进了衙门里面,一是抓住逃犯有功,需论功行赏;二是需要和他了解抓住逃犯的情况。

&ep;&ep;张阑钰把这人扮鬼搅得张府不得安宁,又扮道士想轻薄他的诡计一一向知府大人说清楚。

&ep;&ep;知府大人沉吟片刻,问道:你是如何知道道士有问题?

&ep;&ep;张阑钰不慌不忙问了一个看起来毫不相关的问题:大人可知道田府闹鬼一事?

&ep;&ep;知府大人当然知道,他联想到什么,脸色微微变了一变。

&ep;&ep;张阑钰继续说道:田府闹鬼,接着张府也闹鬼,此事太过蹊跷,我便多留了一份心,原以为是有人想借鬼骗取钱财,现在看来,幸亏这份小心救了我一命。

&ep;&ep;知府大人赞同地点点头,然后看了旁边的班头一眼:田家那位的尸检可有异常?

&ep;&ep;班头立刻领会了知府大人的意思,回道:田荣天身上确有检查出被性侵过的痕迹。

&ep;&ep;刚说完,班头的脸色也变了:这么说,田荣天并非失足落水,而是死于非命?他还以为是田家那位公子就喜欢搞这种洋气玩意儿呢。

&ep;&ep;知府大人当即下了命令:郭一手手段残忍诡谲,务必严加看管,万不能让人跑了。

&ep;&ep;接下来,他还得书写密信,加急送往上京城太守大人手中。

&ep;&ep;太守大人为了这个害死自己儿子的犯人已经快急疯了。

&ep;&ep;知府大人命人把赏银拿来,张阑钰看着眼前晃眼的银子,不为所动。

&ep;&ep;张阑钰对着知府大人行了一礼:大人,草民可否能用赏银换一个奖赏?

&ep;&ep;对于抓住逃犯的有功之人,知府大人耐心十足:说说看。

&ep;&ep;张阑钰吐字清晰,掷地有声:草民想求一个脱离家族,与家族再无干系的文书。

&ep;&ep;知府大人意外地看向张阑钰,完全没想到他要的是这个。

&ep;&ep;盯着人上下打量了一会儿,知府大人这才问道:为何?家族乃一个人的立足之根本,你为何想要脱离家族?

&ep;&ep;凡世家子弟,哪一个不是想挤进家族权利核心,哪有人会把家族当猛兽,唯恐避之不及的?

&ep;&ep;张阑钰笑了笑:草民想自立门户。

&ep;&ep;知府大人深深看了他一眼,也没再问什么,当即吩咐手下人立刻着手去办。

&ep;&ep;有知府的命令,张阑钰脱离家族的文书办的格外快,甚至有知府作保,连族长签字同意都免了。

&ep;&ep;离开前,张阑钰向知府大人请求去牢中再看一眼郭一手。

&ep;&ep;班头亲自领着张阑钰到了牢中,郭一手身上蚀骨的毒还未完全褪去,依旧疼的他死去活来。

&ep;&ep;张阑钰站在牢门外,一身锦衣华服,神色漠然,清冷高贵。

&ep;&ep;班头大人,听说此人以前也被抓住过,只是最后都被逃了?

&ep;&ep;班头颇为头疼的说道:是啊!之前在菱县的时候被抓住过一回,谁知道没过三天人就跑了,这次万一再给逃了,上头怕是要问责。

&ep;&ep;张阑钰对上郭一手阴鸷的双眼,缓缓说道:我倒是知道一个法子,听说那些个极为残暴恐怖的犯人,为防止逃走,会穿琵琶骨

&ep;&ep;话未尽,意已达。

&ep;&ep;班头吃了一惊,扭头看着张阑钰瞅,心道:没想到这么一个白白净净的文弱公子,竟有如此狠厉的心思。

&ep;&ep;张阑钰同样侧过头,与班头的视线对上,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说道:班头大人,不妨想想太守大人家的公子是怎么没的。

&ep;&ep;班头想到太守大人的怒火,顿时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再扭头去看牢中的犯人,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犯人所犯下的是何等滔天大罪。

&ep;&ep;无怪张公子如此残忍,若是张公子没有预先做防范,怕是要被糟蹋至死!如此想想,倒是张公子仁慈了,在那种情况下,竟忍得住怒火,把人送到衙门里来。

&ep;&ep;班头稍微想象一下那种情况,若是自己被这么算计,被一个恶心的男人觊觎,他怕是要当场把人给捶去世了。

&ep;&ep;张公子说的极是,这等穷凶极恶的犯人,该是当多加防范。

&ep;&ep;于是,班头唤来手下,吩咐一番,然后便领着张阑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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