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先心虚了。

&ep;&ep;释心的视线只盯着笔尖,公主说了半天,他充耳不闻,大约在他看来,她的一切刻意接近,都是极其荒唐的。但公主有韧劲,今晚良辰美景,是个适合约会谈心的好时机,应该多多勾搭促进感情才对。

&ep;&ep;公主心想,山不来就我,那我去就山好了。

&ep;&ep;于是直起身子,慢慢在席垫上膝行,那柔软的腰肢,柔软的眼波,把四周的空气都渐渐点燃了。

&ep;&ep;“大师,我也擅长临摹,你要是累了就歇一歇,我来替你,好么?”压低的气音在他耳边回荡,那张五花脸妩媚地一笑,纤长但黑黢黢的柔荑向他伸了过去。

&ep;&ep;释心的眼睫垂得更低了,心里大念佛号,但人像坠进了深渊,向上仰望也看不见天。

&ep;&ep;说不定今晚能成功,公主暗道老娘真是媚骨天成,这和尚软的不吃,就吃硬的。刚打算游蛇一般地偎到他身旁,谁知外面忽然传来了方丈和十方长老的声音。

&ep;&ep;这下别说她了,连释心都变了脸色。公主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方丈和长老一定是来捉奸的。”

&ep;&ep;她的用词从来都是那么扎心,释心来不及纠正她,环顾四周,这藏经阁到处都是书籍,看来看去只有一个地方能藏身。慌乱之下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忙拽过她示意案底。

&ep;&ep;公主虽然前凸后翘,但身条柔软,见状一个箭步滑躺进去。还好她动作快,这厢人还没彻底躺稳,那厢方丈和十方长老就进来了。

&ep;&ep;第36章

&ep;&ep;方丈进门的时候还在嘟囔:“每每总是这样,当初在白云山修行,他就眼馋肚饱爱抢老衲的东西,到现在熟练运用了‘借’字诀,借去的经书、法器一样都不还,再把《大般若经》给他,将来后世弟子要看经书,岂不还得向他鸠摩寺开口?”

&ep;&ep;释心定了定神,起身合什向方丈和长老行礼,方丈宣泄了心中不满,已经痛快许多了,冲释心颔首,问他经书抄得怎么样了。

&ep;&ep;释心道:“已经抄到第四卷,今晚若是连夜赶工,明早应该差不多了。”

&ep;&ep;方丈说好,压了压手,示意他坐下继续。

&ep;&ep;探头来看,释心果然不愧是帝裔贵胄,临摹经书上的字迹,可以做到以假乱真。方丈自然是很满意的,和十方长老交换了赞许的眼色,如果不出意外,释心将来应当会传承他的衣钵,接过他的住持禅杖。所谓技多不压身嘛,技能越多越可以玲珑应对其他寺院,别以为出家修行就算走进了纯净无垢的世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老方丈立世六七十年了,早就参透了这层禅机。

&ep;&ep;不过释心年轻气盛,还是觉得无法理解,提笔问:“方丈大师为什么不和多智法师约法三章?借经不要紧,到了时间就派人取回,若不答应就不借,也不必特意弄个拓本蒙混。”

&ep;&ep;方丈摆了摆手,“这你就不懂了,和别人能这么办,和他不能。当初我们拜在一位师父门下,他自小就心眼多,善于钻营,师父让打两个时辰的坐,他半个时辰就跑一趟茅厕,所以师兄弟们都管他叫多痔。和他打交道,不能以平常手段待之……”

&ep;&ep;方丈说着,发现释心坐得有些不安宁,一直在调整坐姿,便道:“怎么?你腰不好啊?”

&ep;&ep;释心说没有,“弟子只是有些……有些腿麻了。”

&ep;&ep;十方长老慧眼如炬,偏过头打量他,无奈书案挡住了他的双腿,只看见他腰背挺拔,坐得笔直。

&ep;&ep;“既然腿麻了,就活动活动吧。”十方长老说,“方丈大师让你抄经,也是为了磨练你的意志。《大般若经》里有大智慧,你抄完了经书,自然能领略其中殊胜玄妙。”

&ep;&ep;释心道是,可这时候哪里敢挪动,只道:“弟子还是快些抄完,也好尽早给多智法师送去。”

&ep;&ep;方丈笑了笑,满脸的褶子随之舒展,对插着袖子说:“他是最小的师弟,老衲一向让着他,一让就是五十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捉弄他呢,痛快!”

&ep;&ep;老实人,会因为难得反抗一回而扬眉吐气,公主很明白那种心情。可是方丈和长老一直不走,这案下地方实在小,她蜷得太久浑身难受,起先还尽量吸腹和释心的腿保持距离,到后来实在不行了,慢慢依偎上去,抱住了他的膝头。

&ep;&ep;释心动作分明一顿,笔尖的一撇因分神写飘了,待要把纸抽出来作废,案下的一双手顺着他的小腿摸上来,若即若离地触碰,像一条诱人入魔的蛇。

&ep;&ep;释心激灵了下,抽纸的动作也狠狠一停顿,那种无所适从又无能为力的感觉,急出了他一身热汗。

&ep;&ep;方丈自然看出了他的心神不宁,本着关心门中弟子的宗旨,方丈体贴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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