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陛下念着公子,心里又还记着宣平侯,公子若有什么不好的,只管禀明陛下便是。”

&ep;&ep;画戟是梁国公府上特意挑的妥帖人,听了长宁这话忙道,“咱们公子大约是欢喜疯了才没反应过来呢,陛下厚爱,公子心里感念着呢。”

&ep;&ep;不尽不实。

&ep;&ep;不过长宁也没再说什么,只道:“这一同入宫的几位公子郎君,陛下最心疼的还属煜公子,公子只管好好待在宫里,日后总是长流的好日子。”

&ep;&ep;“谢姑姑吉言,奴与公子这便谢过姑姑了。”

&ep;&ep;“好啦,油嘴滑舌的,快回去伺候你们家公子吧。”长宁得体地微笑,迈着稳步出了蓬山宫,自去金銮殿接女帝去。

&ep;&ep;“他有心事?”女帝今天难得折子少公务少,又遇着李明珠那头重测田亩一事推进十分顺利,心情还算不错,“莫不是因为没侍寝?要说其他地方也算不得苛待他了吧……”若是不情愿入宫,放出去便是,也不是什么难事。

&ep;&ep;夏日难熬,饶是皇帝也只有按例的那两座冰,实在是没什么办法,只在抹胸外罩了一件麻纱褂子,连裙子也换了薄的,还是闷热。

&ep;&ep;这天气,蒸笼一般,怕是要下雨。

&ep;&ep;“奴猜不透。”长宁给女帝换了一份冰碗,“总觉公子不是前些时日那样明朗了。”

&ep;&ep;“朕也隐隐有些感觉,只是实在看不穿。”女帝自摇了一把宫扇,扑些凉风,吹起几绺不甚服帖的碎发,“若是阿兄阿琦大约便能明了,只是朕在这一道上钝得很。”她想了想,“晚间去瀛海宫用膳吧,想来他迁宫毕了,朕也该去看看。”

&ep;&ep;“奴便斗胆问一句了,陛下今晚可还要翻牌子?”

&ep;&ep;“都去看崇光了,还翻什么牌子?”女帝轻笑,“怎么,你还要劝朕雨露均沾?”

&ep;&ep;“奴不敢。”长宁也笑,“陛下看重煜少君,是他的福气。”

&ep;&ep;福气?人说伴君如伴虎,被天子看重算什么福气。女帝心下不由冷笑,先帝时候卢少君得爱重,还有了一个幼子惠王,后来还不是被人害死了儿子又诬陷他谋害宫侍郁郁而终;她生父孝敬凤君在时也颇为得宠,帝后伉俪情深一段佳话,还不是因为皇帝生了个克父妨母的灾星她而被迫亲子分离,在栖梧宫外头跪了一天一夜,没几天就去了;还有那宋常侍,也得先帝看重,甚至一度和宦官外朝勾结差点要让江山易主,最后还不是被燕王一剑斩了,曝尸司天台,让一群乌鸦啄了吃光。

&ep;&ep;总之前朝里受爱重的,都没什么好下场。

&ep;&ep;至于本朝……呵,两个死后追封的凤君并一封没发出去的封后诏书,还不够么。

&ep;&ep;“朕看重他,却实在做不到让他侍寝,总觉得对不起竟宁。”女帝苦笑,“怎么太祖皇帝就能接受大小杨妃姊妹共侍呢。”

&ep;&ep;“因为陛下是真心待少君和宣平侯。”长宁微笑,“是赵家两位公子的福气。”

&ep;&ep;福气与否实在难说,但傍晚女帝摆驾瀛海宫的消息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六宫之后,觉得是福的终究还是多数。

&ep;&ep;谢和春难得地被谢太妃赶了回宫,让他上点心看看别的君侍是怎么受宠的,一时间郁闷得很,一径地来寻同住的谦少使说话,“说起来,我都没怎么见着陛下,哥哥同我说说,陛下待人好么。”

&ep;&ep;陆毓铭只觉得他是否有些太口无遮拦了,哪有人敢说天子的不好呢,便说,“陛下性子温和,待人也是极好的。”

&ep;&ep;“是吗……”谢和春嗑着瓜子,“其实陛下性子如何都是好的,对吧?”平日里看着好玩的年轻侍子随手将瓜子壳丢在瓷碟里,“咱们又不像宫外的夫侍夫郎,除了妻君之外还可以有旁的女侍,只要告知妻君同意就好。咱们又不能和离,陛下若是不好相与,不就一辈子都没法出头了。”

&ep;&ep;“长使慎言!”陆毓铭赶紧捂了对面人的嘴,“禁内何处无第六耳!”

&ep;&ep;谢和春笑了笑,推开了陆毓铭的手,“哥哥,你觉得后宫中人,谁生得最好?”

&ep;&ep;“这……自然是林少使……沉少君也很好……”

&ep;&ep;“不,是崔侧君。”谢和春转而又调笑了一句,“我也是听我伯公说的,崔侧君年轻时候是世家公子里的头一份,性子好又生得极美,身上还有功名,先帝看了画像便直接钦点了太子妃,一道口谕传去了博陵本家。”

&ep;&ep;“可那又怎样呢,崔侧君过了这二十年,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ep;&ep;崔简独自对着一桌晚膳,只能暗自垂了眼帘:“绿竹,开膳吧。”

&ep;&ep;“公子……煜少君不过是一时的宠爱,怎么也是越不过您与陛下成婚二十年的情分去的。”绿竹看自家主子这个样子,实在是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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