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上午,顾泽都在跟他讲解函数的各种题型。将近中午时,顾泽理所应当的走进厨房,做饭。当一个人洗菜炒菜成了日常习惯,身边忽然冒出来一个人总觉得有些奇怪。

&ep;&ep;分量也比平时要足了两倍不止。

&ep;&ep;“顾老师。”晏禾笑嘻嘻地站在顾泽身后,两手不安分的偷偷拨弄着他系的围裙带子,凑上前,“需不需要帮忙?”

&ep;&ep;不是因为坐享其成让他觉得羞愧,只是很享受和顾泽一起切菜烧饭如同情侣般默契的居家时光。

&ep;&ep;顾泽给晏禾腾出来一个地。这是晏禾有生之年第一次做饭,他恭谨虔诚的把青菜拿到砧板上,小心翼翼的砍了第一下,还不错,就像一个艺术品。

&ep;&ep;然后他严格地砍了第二下。表情专注地像在解决数列题。

&ep;&ep;“你在干嘛?”

&ep;&ep;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正准备施展第三下晏氏刀法的晏禾吓了一跳。手一哆嗦,已经来不及了,刀顺着手滑出,掉在砧板上,压瘪了晏氏“艺术品”。

&ep;&ep;晏禾慌不择乱的连忙抢救,好歹是第一次切菜,怎么连照都没拍,就毁了呢?慌张中不小心碰到了刀尖,割伤了小拇指。

&ep;&ep;顾泽错愕了一下,随即冷静地把晏禾拉出厨房,拿出医药箱,坐着给他进行消毒、包扎,淡淡道:“……青菜不用切。”

&ep;&ep;“什么?”晏禾愣了一下,没头没脑的又补了一句,“不切怎么吃?”

&ep;&ep;顾泽笑着看他:“整根吃。”说完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头发看上去硬邦邦的,摸起来确是格外的柔软,然后起身去了厨房。

&ep;&ep;如果不是顾泽,晏禾会觉得说这话的人不光下流还存心膈应他。虽然知道顾泽没那个意思,晏禾还是不可避免的有点红,顾泽那根会是什么样的?

&ep;&ep;过了两秒,顾泽又从厨房里出来了,从抽屉里拿出了电视的遥控,放到了晏禾手边:“要是无聊可以看会儿电视。”

&ep;&ep;然后又进了厨房。

&ep;&ep;晏禾斜躺在沙发上,倒真开始养伤。他心不在焉的按着遥控器,想聚焦在八块腹肌有着大丁丁的凶猛老外身上的视线,不知怎么的又移到了在厨房里认真煮着汤的顾泽身上。

&ep;&ep;盯着,盯着,晏禾估计自己现在的眼神比钙片里粗壮老汉还要猥琐,以及赤裸裸。

&ep;&ep;他们两的关系是明显增进了吧?起码从前的顾泽不会跟他开玩笑,连一句多余的话也不会和他说。

&ep;&ep;现在会耐心的听他说话,帮他包扎伤口,给他做饭,应该是亲近了吧?

&ep;&ep;这种态度的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月考之后吧。

&ep;&ep;果然,老师都喜欢好学生。

&ep;&ep;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那男人冰凉柔软的触感。想到那双通彻的眼睛,似能看穿他的心思,晏禾老脸一红。胡乱的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了。

&ep;&ep;虽然受伤的是小拇指,其他几个手指兄弟仿佛被殃及了一般,行动迟缓,用起来很费力,更别说是夹菜这种高难度活。作为一个从小用勺子吃饭的人,他连筷子的正确握姿都不会。

&ep;&ep;晏禾尝试了三次,仍然没有夹起面前盘子中的青椒肉丝。

&ep;&ep;晏禾放下筷子,就想把小拇指上的绷带解下来。

&ep;&ep;左手才放到右边的小拇指上,好好吃饭的顾泽突然站起,俯身一把用力扣住晏禾的手腕,问道:“你干什么?”

&ep;&ep;晏禾吃了不小的一惊,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口,难道当着包扎人的面拆绷带很失礼?讪讪的笑了两声:“就是一个小口子,血看着很多,其实不碍事,给我一个创口贴就行了。”

&ep;&ep;“你的手,太笨了。”顾泽皱了皱眉,松开钳制他的爪子重新坐下,总结道。

&ep;&ep;晏禾不服气的伸出某人包扎的鼓的有半个拳头大的小拇指,没好气道:“顾老师,你就很心灵手巧了吗?”

&ep;&ep;“嗯。”顾泽一指满桌的菜色,脸色坦荡。

&ep;&ep;下意识就想反驳,却苦于找不出词。等晏禾回过神,他已经重新拿起了筷子,向右边一盘大虾伸出。

&ep;&ep;夹起,掉落。夹起,掉落。夹起,掉落。

&ep;&ep;他一介王者,怎会臣服于区区虾子手下?正当他准备认真与眼前面目可憎的大虾一决高下之际,一双白色的筷子闯进视线里,顾泽稳稳的夹起他的头号劲敌,放进了他碗里,神色淡然:“不好意思。”

&ep;&ep;啊?不好意思?有什么不好意思?倒是他夹了那么多次没夹起,应该不好意思才对。大概是顾泽本人也意识到自己的技术不行,包扎出来的东西太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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