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霍戎回到房间,谈了半小时的越洋电话,在看见赵远阳灯灭了后,他才关灯。四下阖静,漆黑的房间里,霍戎恍若夜能视物般,把手帕打开,搁在床头柜。

&ep;&ep;他后脑勺陷进绵软的枕头,桂花香气混合着空气里的葵花味弥漫开来,萦绕鼻息。

&ep;&ep;“桂花过了季节,就不好闻了。你回去把它放床头,等他蔫了就丢了吧,以后我再送你更好的。”

&ep;&ep;少年清朗的嗓音混淆着随风潜入夜的桂花香,也潜入他的睡眠,叫他梦里也是甜的。

&ep;&ep;在第二天上课时,物理老师专门提出了表扬,“昨天这道题,是我没有讲过的内容,有的同学很聪明,留着不做,知道我不会说什么。班上有几位同学解了出来,很好,看来你们已经预习过整本书,那我请个同学来说说他解题的思路,赵远阳同学。”

&ep;&ep;全班同学齐刷刷扭头看向后门。

&ep;&ep;因为他长得高,加上刚开学时的成绩不理想,赵远阳的位置被排在在班级的最后面,而且余显觉得后门位置方便他随时监督,就把他调到了这里。

&ep;&ep;物理老师一点名,赵远阳便站了起来,手上快速地翻书,游刃有余地照着书上的内容念了出来。

&ep;&ep;虽然这个内容是还没讲到的,但是这题在领悟公式和原理后,是非常简单的。

&ep;&ep;等他洋洋洒洒念完,物理老师笑道:“答得非常好,坐下。”

&ep;&ep;“学习委员给他加五分。”

&ep;&ep;周思思看了眼老师,又回头看了眼那个陌生的赵远阳,邪了门了!他居然能回答得上这么复杂的问题?他竟然还预习了课本?!周思思垂下眼,不甘地在操行本上给他加了五分。

&ep;&ep;她写字时用力,红色的笔迹浸透到了下一页的纸上。

&ep;&ep;同桌张凝低声问她,“思思,你不是说他学习不好,他怎么回答上了?”

&ep;&ep;“我哪知道?没准他问了人。”周思思心烦意乱,眼珠一转道:“我跟你说的,你别出去乱说啊,虽然他走后门,但……哎。”

&ep;&ep;张凝紧闭着唇,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保证道:“你放心,我嘴巴很严的!”她只不过和宿舍的人说了而已,应该……应该没事儿吧?

&ep;&ep;赵远阳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他坐下后,觉得扬眉吐气了——在一个学霸班级,被老师表扬,一群优等生吃惊地望着他,心想他怎么会做这样超纲的题。

&ep;&ep;他就是会做,这有什么难的!

&ep;&ep;连孔三思都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真行啊你赵远阳,平时瞎开小差,结果不声不响预习了这么多……”

&ep;&ep;要是没预习,或者没人讲题,是很难做出这道题来的。

&ep;&ep;赵远阳低声跟他说了实情,“其实我不会做,我昨天问了我哥,他给我讲了我才知道怎么做的。”

&ep;&ep;他有不懂的可以问霍戎,但是周思思要是有不懂的,就不行了。

&ep;&ep;周家夫妻二人学历都低,周淳更是初中都没毕业。当年创办公司的时候,是赵远阳的父亲提携兄弟,借钱给他,“这钱我借你,就算你入股了,以后咱公司赚钱了,你再还给我。”

&ep;&ep;周淳没有学历,对做生意、投资方面一窍不通,眼光也一般,是赵父手把手教会了他经商。

&ep;&ep;但人总是不知餍足的,周淳似乎早已把赵家对他的恩情忘得一干二净,转而来谋划起赵远阳继承的遗产来。

&ep;&ep;今天是周六,所以没有晚自习。

&ep;&ep;住校的同学早早地收拾了行李箱,放在教室后门的位置。

&ep;&ep;张凝推着箱子从后门进教室,一边和室友埋怨:“车站太远了,从学校打车过去好贵,今天公交肯定特别挤,我还有箱子……”

&ep;&ep;她的室友提议道:“你不然问问周思思顺不顺路,她家不是有司机的吗?还是豪车呢,顺路把你捎到车站不就完了,还省了笔钱。”

&ep;&ep;“可是、可是……这怎么好意思……”

&ep;&ep;“周思思不是最乐于助人了吗?你问问看,难道你就不好奇一百多万的车坐起来什么感觉吗?去试试嘛。”

&ep;&ep;两个女生说着话,没注意到后门位置的赵远阳抬起了头,望了前面周思思的背影一眼。

&ep;&ep;下课的工夫,赵远阳走到教室后门的阳台打电话。

&ep;&ep;“喂,肖叔?”

&ep;&ep;周六放学的时候,门外的盛况比之前工作日要沸沸扬扬得多,住校生通校生都要回家,所以门外停着许多拉人的三轮车。

&ep;&ep;张凝跟着周思思一起出了校门,“思思,你真好,太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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