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赵远阳躺在床上,手里拿着那本他上午说随便看看的《基督山伯爵》。

&ep;&ep;厚厚的精装本挡着他的脸,他微微歪头,眼睛望向霍戎。

&ep;&ep;霍戎说:“我忘记拿外套了,阳阳看书的时候别拿那么近,容易近视。”

&ep;&ep;他伸手拿过自己的外套,低头时,却在地毯里瞥见了什么一闪而过的东西。

&ep;&ep;他微微眯眼,不动声色,弯腰帮赵远阳打开床头灯,“这样会更亮一些,别看太晚。”

&ep;&ep;赵远阳微抿着唇,没看他,盯着书上的字,用鼻音嗯了声。

&ep;&ep;等戎哥走后,他才丢掉书,深深地喘了口气。

&ep;&ep;赵远阳不确定他看出来没有,毕竟霍戎是个洞察力惊人的人。

&ep;&ep;这会儿,他才想起来,霍戎真不是什么好人,他干的一直都是违法的生意,灰色地带的生意,政府管不着的那种。

&ep;&ep;联合国前几年就在管制非法钻石交易,可这种生意代表着多大的利润?根本管不了。

&ep;&ep;一个从未开发过的天然钻矿,多少人盯着抢,当地的军队、美国人,全都盯着的。

&ep;&ep;因为赵远阳脚受伤的事,霍戎连夜赶回来。

&ep;&ep;原本不必动用武力解决的事,只因为他急着走,就只好采用极端手段了。

&ep;&ep;其实他要是不顾赵远阳,留在那边,只要花点时间,就能安然无恙、不费一兵一卒地拿走钻石矿的合同。毕竟赵远阳没什么大事,只是脚崴了罢了。

&ep;&ep;回到房间里,霍戎从衣兜里拿出那个断指,取下上面的扳指后,他把断指丢进焚化炉里。

&ep;&ep;第二天,赵远阳没露出一点异样,霍戎也没试探他,只是等赵远阳进厕所的时候,弯腰在地毯里捡起那些细小到不易被发现的钻石。

&ep;&ep;赵远阳还以为自己瞒天过海了,心里松了口气。霍戎给他的脚踝打热敷,又给他用药酒按摩了会儿,眼看着伤势已经变好了许多,消肿了。

&ep;&ep;只不过左脚和右脚相比起来,左脚还是要肿一些。

&ep;&ep;赵远阳问他:“我是不是可以下地走路了?那我明天可以去上学吧?”

&ep;&ep;“能是能,不过千万得小心,阳阳,哥还有事,等会儿晚上送你去上了晚自习就得上飞机了,明天不能送你去学校了。”

&ep;&ep;赵远阳愣了下,随即道:“我一个人也行的。”

&ep;&ep;霍戎说了声“乖”,接着大手抚摸了下他的头顶,赵远阳注意到他手上那个突兀的扳指。

&ep;&ep;——就好像昨天晚上,他在戎哥兜里摸到的那个一样。

&ep;&ep;他脸色有些变了,可什么都没说。

&ep;&ep;霍戎注视着他的反应,收回了手。

&ep;&ep;晚上天气凉,出门的时候霍戎给他拿了个围巾,免得他吹了风感冒。

&ep;&ep;车开到校门处,保安没放车子进来,但还是很客气地走到车窗那里:“只有教师车辆能停进学校。”

&ep;&ep;后座窗户摇下来,霍戎说:“孩子前几天运动会受伤了,脚不能走路,麻烦通融下。”

&ep;&ep;保安看了眼穿着校服的赵远阳,挥手开了电子门。

&ep;&ep;车子直接开到教学楼底下,六点半的晚自习,此时刚过六点,太阳还高高挂着的,没落下来。

&ep;&ep;高一和高二两栋教学楼之间,有一个很大的活动区域,很多人在楼下,也有很多人在楼道上,趴在栏杆处向下望。

&ep;&ep;车子一开过来,好多人就齐刷刷地扭头,“学校不是刚换了个校长,这是校长的车吧,好大的排场。”

&ep;&ep;“哇,居然有司机给开门。”

&ep;&ep;换校长就是这两天的事,事发得很突然,有人说前任校长升官了,还有人说他是惹到了人,被发配了。

&ep;&ep;司机拉开车门,霍戎下车后,再帮赵远阳开门,他微微躬身,让赵远阳把手臂挂在自己肩上。

&ep;&ep;赵远阳受伤的那只腿缠着绷带,还穿着拖鞋,看起来像伤情很严重一般。

&ep;&ep;戎哥扶着他,他还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装得过头了,明明可以走路了的。

&ep;&ep;赵远阳微微垂下头,手臂搭在霍戎肩上,霍戎也低着头,两人靠得很近,赵远阳感觉自己头发蹭着他的下颌,“哥……不然我自己走吧,别扶我了,我脚好了。”

&ep;&ep;霍戎不得要领地回答他:“晚上上自习,要是想上厕所了,让同学帮忙扶着你。”

&ep;&ep;赵远阳尴尬地咳了声,“我哪有这么……”上厕所都要人把尿,明明在家的时候,他不也还是一个人就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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