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雄的大手将正在自己耳边低语的恶魔推开,骂道:“艹,你别搁这恶心我。”

“雄哥,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信我啊!”刘成委屈极了,他这算是把两头都得罪了,可他认为自己的出发点是好的,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

他指着自己发黑的眼袋说道:“雄哥!你瞅瞅我的黑眼圈,我昨儿就是苦恼这件事,一宿都没合眼。

你说你们都在一张通铺上,等哪天他要是没把持住本性,狼性大发,那咱不就崴泥了嘛!这事儿我要是不告诉你,我良心不安啊!”

殷雄听了他的描述,都不需要联想画面胃里就已经在翻涌了。

这事儿要发生在别人身上,自己应该是属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

殷雄并不恐同,取向这东西是出生就决定好了的,他并不歧视,而且还很尊重他们的选择。

可是咱能不能别选择我啊!

臣妾做不到啊!

可偏偏这事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了,而且对象还是同宿舍同床的舍友,这条件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极其方便作案。

作为当事人的殷雄表示很慌。

两辈子加起来算,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接下来这一整天他都过得浑浑噩噩的。

那股悲怆的情绪部化为拉弓力量,通过二胡的琴音表达出来,就连琴弓上的马尾都断了好几根。

专业课的教授多次在课堂上点名表扬,夸他情绪拿捏的十分精准。

能不准吗?搁你你也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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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宿舍内

殷雄在自己的座位上纠结,他觉得自己应该跟周瑜好好交流一下,可这要是跟他摊开说了,就等同于就把刘成同学卖了,横竖是做不到仁至义尽。

周瑜抱着厚厚的总谱回来了,另一只手里还拎着几瓶饮料,进来就先跟殷雄说道:“雄哥,我给你买雪碧了。”

说着单手松开塑料袋的一端,几瓶饮料找到机会瞬间逃脱束缚,躺在袋子松懈的那边任君采摘。

殷雄表情不自然的道了谢,拿了仅有的一瓶雪碧。

一边正在削哨片的马越鹏扭头问道:“老周,有我的嘛?”

“都有!”

周瑜笑着回应,走过去拿着袋子让他先挑。至于挑剩下的那瓶,他就放在了正在床上补觉的一号桌子上。

而当他从殷雄身旁走过的时候,手臂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三号位的胳膊。

正处于精神敏感时期的殷雄不禁局部一紧,他自然是感受到了这股肌肤之间的摩擦。

艹!

这下殷雄瞬间想通了,都这样了还沟通什么呀!

他要逃离这间宿舍!

熄灯后,躺在床上的殷雄久久难以入睡,这次轮到他失眠了,毕竟自己身下的床单就是周瑜亲自铺的!

他每次合眼都会有梦魇向他袭来,害怕极了。

殷雄索性就不睡了,他掀开被褥蹑手蹑脚的爬下梯子,坐在座位上打开台灯,从衣柜里拿出昨日彤姐交给他的档案袋。

动作轻快,又从里面众多的资料里取出一份房产证,微弱的灯光打在页面上的一角,显示出房屋所有权人,旁边印着的正是自己的名字。

殷雄心头坚定,明天就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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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0月17日星期六

殷雄迷迷糊糊的从大床上醒来,摸过枕旁的手机,上面显示着下午五点五十七分。

睡了八个多小时,殷雄是被饿醒的。

他此时所在的地点正是在军训期间与信宜房产郑经理谈成的又一笔买卖,也就是自己以后在魔都的家,这里的地理位置很好,离公司只有十分钟的车程。

殷雄买的是二手房,不需要装修,直接拎包入住。

他从床上挣扎起来,挠了挠睡得蓬松的发型,走出房门。

独自坐在餐厅的饭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早已晾好的凉白开,温润的液体从喉咙划过流进胃里,顿时浑身通透,倦意已去。

“咕…”

干瘪的肚子针对刚刚摄取的水分提出抗议,它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

殷雄是早上七点从学校出来的。

他为了尊重周瑜同学同时掩饰自己搬出宿舍的行为,就选择了轻装简行的从宿舍出来,所有衣服都没带,只背了双肩包和琴箱,连生活用品都是在来的路上才置办的。

厨房里空荡荡的,别说食材了,就连锅碗瓢盆都没有,暂时是不能在家里解决温饱问题了。

餐桌上有一盒还未拆封的点心,早晨买生活用品时顺便买的,这是给邻居准备的。

殷雄初来乍到,而且一梯就两户人家,日后总会有见面的时候,于情于理也要提前打个招呼,上午来时按过门铃,可惜无人应答,他也只好先折回房间睡觉。

殷雄摸了摸干瘪的肚子,他打算再去问候一下,若再无人开门,那这盒点心就可以当作今晚的晚餐了。

就这么办!

殷雄跑回主卧的洗漱间整理了一下发型,拎起点心出了门。

“叮咚~”

片刻,一名女性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我不买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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