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可是到这几天,就有人发现情况不对了,已经有好几个人在用了那药身子恢复正常了之后却又突然复发,甚至于情况比起之前还要危急。

&ep;&ep;这下那些人方才知晓徐淮意所言非虚,一些迟疑着是否要去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交易的人也彻底没了这种心思。

&ep;&ep;可原来江州有些人还能指望着以女换药的法子来保住自个的这一条命,如今知晓了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骗局仿佛是被夺去了最后的希望,心里自然越发不安。

&ep;&ep;如今的江州表面看起来安静,但实际上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那风雨来之前最后一点点宁静罢了。

&ep;&ep;但也并非是没有好事的。

&ep;&ep;好事便是谢江清找到了沈昭禾,或者说,沈昭禾被送了回来。

&ep;&ep;谢江清已经同那破庙耗了好几日了,能找的地方都查了个遍,却死活未曾找出什么端倪来,若不是底下人拦着,他真想直接将这破庙给挖了。

&ep;&ep;可那日回驿站,他一掀开马车的帘子正欲上去就瞧见里头多了个人,即便那人躺在马车里并未露出正脸来,他也只往里面看了一眼,他却认出来了那正是沈昭禾。

&ep;&ep;那一刻,他连呼吸都不自觉的变得急促,身子也克制不住的颤抖,当他上了马车,终于是小心翼翼的触碰到了沈昭禾的脸,确定了她还在呼吸,知道了这不是幻觉的时候,他忍不住的将她拥入了怀中。

&ep;&ep;这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为越距的事,纵然心头有一千个一万个声音在告诉他说他不能这样做,但是他还是没有克制住自己。

&ep;&ep;马车摇摇晃晃的往驿站的方向驶去,谢江清松开了沈昭禾之后方才瞧见她衣服上的血迹,再加上她脸色苍白得有些可怕让谢江清的心不自觉得有些不安,只得对着车夫吩咐了一句,“加快些速度,我有急事。”

&ep;&ep;外头的车夫连忙应了一声,然后用手上的鞭子对着马屁股抽了一下,马匹吃痛,拉马车的速度也提了上去。

&ep;&ep;平日里便是乘坐马车,这段路也至少得花费半个时辰,可这回却只花了平日一半的时间。

&ep;&ep;到了驿站,马车刚停稳,谢江清便抱着沈昭禾进了驿站,车夫转头看见谢江清是抱着一名女子从自个马车中下来的都傻了眼,他怎么不记得马车里除了这位谢大人还有旁的人?

&ep;&ep;谢江清抱着人便往沈昭禾居所得方向赶去,遇上了李拂也顾不上解释,只让他帮忙去将温夷叫来。

&ep;&ep;李拂看清他怀中的人是谁之后也不敢多问,都没来及禀告徐淮意一声就去了温夷那儿。

&ep;&ep;温夷本来是在忙着研究治疗疫症的方子,一听谢江清竟是将沈昭禾救了回来,二话不说便赶着去了沈昭禾居所。

&ep;&ep;自从前头那些事儿发生了之后,他心里对沈昭禾便生出了几分钦佩来,旁的不说,只是她愿意以自个这条命去替江州百姓搏一条生路这一件事,便是少有人能做到的。

&ep;&ep;他到了沈昭禾那儿时,谢江清正守在她身边,见温夷过来急忙起了身,“温夷大夫,你快替她看看,她这个症状……我怎么瞧着有些像是疫症。”

&ep;&ep;如今江州患了这种病症的人那样多,谢江清与那些人也有过接触,自然知晓患了疫症的人大约会是什么样子的。

&ep;&ep;温夷一听这话也是一惊,急忙走上前查看,在替沈昭禾把了脉又检查了瞳孔之后,他不禁默了默,“是染了疫症。”

&ep;&ep;“怎么会这样……”谢江清身上的血液仿若凝固了一般,那股子凉意从指尖蔓延到了心口,他张了张嘴,半晌才发出了声音来,“那她该怎么办?”

&ep;&ep;治疗疫症的药方还未曾有着落,沈昭禾就这样染了疫症,这些日子以来,他见了许多患了疫症的江州百姓,他见过那些百姓被病痛折磨得面目全非的模样,知道那是寻常人无法忍受的苦痛。

&ep;&ep;而沈昭禾,她原本也不过是个娇娇小姐,这折磨,她如何能承受得了。

&ep;&ep;原先他虽说想到了这样的可能,可心底还是抱有那么一丝侥幸,总觉得或许是自个对这疫症了解得不够彻底,如今温夷的话便是让他那一丁点希望被踏得粉碎。

&ep;&ep;温夷见谢江清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不禁轻叹,“好歹人算是回来了,总是比下落不明要好些的。”

&ep;&ep;他只能这样安慰。

&ep;&ep;“温夷。”谢江清沉默了许久,忽地转头看向他,认真道:“你一定要救她。”

&ep;&ep;温夷点头,没有一丝犹豫。

&ep;&ep;李拂从温夷那儿回来之后转头就去了书房同徐淮意禀告了这事。

&ep;&ep;徐淮意听他说沈昭禾被救回来了,紧皱的眉头不由的松了松,“她现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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