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时候,文官的重要性恰好被凸显。他们引经据典,根据过往经验,给陆明煜提议。

&ep;&ep;一个早朝硬生生被上到晌午。诸臣饿着肚子,但每一个人敢说话。皇帝都没喊吃东西呢,他们有什么好抱怨。

&ep;&ep;好在再晚一点,李如意犹豫着提醒了一句陛下,龙体要紧。陆明煜终于停下,疲惫地说了句今日就到这里。但这还不算结束,他又点了几个名字,要他们留下,随自己回福宁殿议事。

&ep;&ep;其中正有陈修。作为户部尚书,他在处理雪灾一事上的作用不容忽略。

&ep;&ep;文官们一一应了。留下的,和天子一起用午膳。退朝的,不是说就轻松了,同样得绞尽脑汁做好自己能做的。

&ep;&ep;至于武官。按说日后押粮北去的事情,也离不开他们。故而陆明煜也没完全忽略燕正源等人,提了句让燕大人仔细想想,回去以后列个适合办这差事的名单上来。

&ep;&ep;燕正源应了,这才退下。

&ep;&ep;走出宣政殿时,郭牧明显有话要说。不过郑恭拉了他一把,把人拦住。

&ep;&ep;一直到更晚时候,几人聚集在燕家,郭牧才说:将军,那咱们之前准备的那些折子,还上吗?

&ep;&ep;为了报仇一事,燕家已经几乎偏执了。

&ep;&ep;朝堂上哪个官员能真的完全清白?收受贿赂、纵仆伤人一个个找过去,清廉的大臣可以在小辈、在妻族里找麻烦,当初二皇子的外祖父不就是被他那个废物儿子拖累?惯爱贪污的自不必说,平日皇帝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做事,可如果燕家把证据整理好、拿上去,有些事情就容不得皇帝忽略了。

&ep;&ep;整个过年期间,燕家,包括其他武将们都出动了。看架势,是要把半个朝堂都拉下马。

&ep;&ep;这也与他们从司正司查出来的东西有关。从各样证据出现的方式入手,一个个接触者排查过去,二皇子奶娘的儿子、四皇子妃的远方表哥等人出现在燕家视野中。

&ep;&ep;兜兜转转,事情又回到原点。

&ep;&ep;所有在夺嫡之争里失败的皇子都掺了一手,害死了他们的少将军!

&ep;&ep;郭牧目光灼灼,看向燕正源。

&ep;&ep;燕正源皱了皱眉头,却是看向郑恭。

&ep;&ep;他问:你怎么看?

&ep;&ep;郑恭深吸了一口气,回答:现在不能上。说着,又解释原因,陛下如今正要用人。北方遭了灾,不少地方的存粮已经告急。再有,灾后必有重建,这些都离不开那些人安排。

&ep;&ep;郭牧愤愤道:难道就要放过那些杂种?

&ep;&ep;同僚多年,郑恭已经习惯郭牧的性格,此刻立刻回答:不。只是现在上折子,陛下多半不会对那些人有什么处置。还得等等,到了三月往后,这些事差不多结束,那些东西才有大用场。

&ep;&ep;一边说,一边看向燕正源。

&ep;&ep;燕正源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个意思。讲着讲着,沉默片刻,眼里仍有哀伤。

&ep;&ep;郭牧深吸了一口气,看面色仍是不平,却也不说更多了。

&ep;&ep;郑恭和他又在将军府待了些时候,仔细商量过后面行事,也把合适做押粮差事的人拟个名单,这才离开。

&ep;&ep;路上两人同行,郭牧叹道:将军如今的样子,我见了,便觉得担心。

&ep;&ep;郑恭道:将军如今一心为云戈报仇,有个目标在,精神气也好些。

&ep;&ep;郭牧想一想,赞同,复又咬牙对害了燕云戈的人咒骂一番。

&ep;&ep;郑恭只是听着,不说话。同时眼观六路,确保郭牧说的话没被不该听的人听见。

&ep;&ep;等到把该骂的骂完,差不多也到了两人要分开的时候。

&ep;&ep;郭牧长叹一声,说:郭信昨日还与我说,他正月十五见了个人。原先是郑易提起,说那人仿佛有几分眼熟。郭信最先不以为意,回去以后想了半天,猛地记起来,说那不是云戈嘛!唉,倘若云戈真的还在,没给那劳什子皇帝挡灾,该有多好!

&ep;&ep;郑恭心想,这么一来,死的就是皇帝了。皇帝无子,搞不好还要便宜害了三殿下的二皇子。

&ep;&ep;一本烂账,但云戈活着就是好事。

&ep;&ep;想到这里,郑恭跟着叹口气,说:谁说不是呢。

&ep;&ep;再说宫中。

&ep;&ep;陆明煜与诸臣在福宁殿前殿待了整整一下午。到宫门即将下钥,终于把人放走。

&ep;&ep;大脑高强度运转了一整天,此刻隐隐作痛。他不以为意,依然在看折子。

&ep;&ep;李如意原先想问一句,陛下今日是否要去永和殿?可看了天子的样子,他就知道,这话不必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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