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到自己的儿子,李厚德就有些拿不准主意了。

现在听见李善长也这么说,李厚德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李善长微闭着眼睛,说道:“一直以来,浙东一党都压了我们一头。”

“没办法,他们多是言官出身,能言善辩。”

“可是万万没想到,淦儿也有这样的天赋。”

“看来,老夫要想个办法,把淦儿弄到朝堂之中。”

“只是……伴君如伴虎啊,他这种直率的性子,一句话说对了,就能深得陛下喜爱,一句话说错了,也容易让陛下厌恶。”

“万一惹得陛下生厌,给我们李氏带来灾祸,那就不好了。”

李厚德听得心惊肉跳,连忙说道:“大哥,淦儿身体虚弱,就不要参与朝堂之上的事情了。”

“依我看,这次他能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接下来,就好生在家养病吧。什么官场,什么奏章,我都不打算让他参与了。”

李善长看了李厚德一眼,忽然呵呵笑起来了:“厚德啊,你太单纯了。”

“这官场,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你想要明哲保身,你以为浙东一党会让你明哲保身吗?”

“你大哥我,最近在朝堂上,往往一言不发,就是为了收敛锋芒。”

“可是浙东一党放过我了吗?”

“若非我们淮西人团结,同气连枝,互相扶持。”

“现在我早就被杀了,我们淮西人也被连根拔起了。”

李厚德沉默不语。

李善长说道:“行了,你放心吧。就算淦儿要入朝,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他既没有功名,也没有功劳。老夫就算让他入朝,也要好好想想,怎么做才能让陛下接受,怎么做才能让百官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