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耳太君微微一笑,“从小白鼠的实验来看,不太好,试十死八,副作用还有待祛除。”

&ep;&ep;郁皇拍板道,“好,就依太君之言,散会!”

&ep;&ep;耳太君所谓的试验室其实是个囚室,纯钢板打造,黑色的大门,一扇十公分见方的窗户,连头都伸不出来,通过屋顶四个角上的通气孔换气。

&ep;&ep;如果把一个人关在里面,那深深的压迫感,浓浓的孤寂,就像被关在宇宙的内心里,熬不了五天就会全面抑郁,再加三天就会身心崩溃,而耳太君要将孙大圣关七七四十九天。

&ep;&ep;屋顶中央垂下来一根钢管,钢管头上有个滚珠,转动滚珠就会有水滴出来。被囚者要想喝水,只有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钢管,像小狗一样舔着那滚珠。

&ep;&ep;没有照明,只有小窗口里透进来一点外界的光亮。

&ep;&ep;为避免与被囚者接触,食物由机械手从远处传送进小窗口里,每天只在上午十点送一次,菜糊稀粥盛在木头碗里,十分钟后由机械手将碗收走。

&ep;&ep;大圣被关在这里,非常郁闷。

&ep;&ep;头两天大喊大叫,大骂天庭集团,但无济于事,铜墙铁壁一点反应都没有,连回音都很弱。

&ep;&ep;他使出全部力气击打那钢墙,只是把拳头震得生疼,滑溜溜硬邦邦的墙壁发出咚咚的声音,像是在嘲笑大圣的不自量力,嘲笑着铁屋里的呐喊。

&ep;&ep;他把木头碗打碎了,残羹剩饭洒了一地,可没有人打扫,连大小便也留在这间铁屋子里,他习惯了铁屋里的黑暗,却又像从一个空虚寂寞冷的黑宇宙里,辗转到一个充满腥臭的肮脏拥挤的世界里。

&ep;&ep;一个星期以后,大圣不再吵闹了,变得安静了,他集齐了五个木碗,开始在地上玩三杀二的游戏,等集齐十个木碗的时候,他就要和自己下五子棋了。

&ep;&ep;他常常望着那发着微弱亮光的小窗口发呆,就像他在一个遥远的行星上凝望地球,就像一只飞蛾在遥望一点烛火。

&ep;&ep;他试着用缩身法,可徒劳无功,这钢铁屋子像是带着磁场或某种引力场,任何法术都失灵了。

&ep;&ep;他把那黑钢墙当做镜子,看见里面的自己,很多年以后,他都会回想起这段黑暗的时光。

&ep;&ep;第二十八天的时候,他狼吞虎咽的吃完木碗里剩饭,看着那机械手冷冰冰的缩回到未来的世界里,开始认真考虑如何逃出去。

&ep;&ep;他把七个木碗扣过来,排成一排,轻重有别的敲打出七个音符,并且自编了一首黑暗之歌,边唱边思考。

&ep;&ep;十分钟后,机械手重新回来取木碗,虽然它已经连续二十七天没有取到碗了,可按程序还是得回来,大圣使出积攒了七天的力量,一把将那机械手拧断,拿到黑屋子里来。

&ep;&ep;如果他每天拧断一个机械手,就可以玩举手投票选举黑屋总裁的游戏了。

&ep;&ep;次日,一个新的更坚固的机械手送来木碗,这回大圣没把它拧断,而是别住那机械臂,不让它回去了。

&ep;&ep;这很不容易,黑钢墙很厚,他需要把一只胳膊从小窗口里伸出来,牢牢抓住那机械臂,对抗那传动齿轮的力量。

&ep;&ep;机械传动卡住了,发出报警声。

&ep;&ep;过了一会儿,报警声停了,远处传来铁门响动声,然后是一个皮鞋的哒哒声。

&ep;&ep;铁屋外的冷光源开启了,发出蓝色的光,一个矮胖子缓步走来。他嫌光线太暗,又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强光手电筒,察看情况。

&ep;&ep;矮胖子敲敲机械臂,又弹了弹大圣的胳膊,劝道,“大圣,你把手松开吧。”

&ep;&ep;孙大圣两眼放光,仍然吃着力,没有一丝放松,这么些天终于见到人了,也见到了希望,他甚至高兴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叫大圣,你是谁?”

&ep;&ep;矮胖子又敲了敲铁墙,回答道,“你孙大圣的名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我嘛,普普通通,一个打酱油的。”

&ep;&ep;“打酱油的也有个名字啊,快报上姓名!”

&ep;&ep;那胖子看了看自己的手,他每次报自己姓名前总是习惯性的看看双手,“我叫王小手,就是个临时工,没有编制的,协管囚禁室。”

&ep;&ep;大圣借着那蓝光看见他的手,五指短粗,果然是双小手,“王小手,你家是哪里的?”

&ep;&ep;“我家住五姑娘山,兄弟八个,家里穷,父亲只是个卖水果的,养活不了这些人口,我很早就出来讨生活了。”

&ep;&ep;他多年没有回家了,说起来很有些想家。

&ep;&ep;“卖水果的,那好啊,俺老孙就是水果之王呀。王小手,我跟你商量个事。”

&ep;&ep;王小手往前凑了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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