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三把手是左副堂主方太苍,年纪轻轻,二十七八上下,身材不算很魁梧,脸却圆润有肉,看着一团和气。尤其当他满脸堆笑时,几乎说的每句话都很可信似的。

&ep;&ep;方太苍听说来意,闭口不言,一脸为难。带他们到了会里空闲的院子,他才道:“唉,谢兄弟,不是哥哥不给面子,这个事儿吧,它很麻烦。怎么着呢?因为这个消息是上面直接传下来,连着个任务交给堂主的。我们左右副堂主看不了,也不能看。”

&ep;&ep;丹薄媚问:“上面?是哪上面?”

&ep;&ep;“最上面。是*仙子转世的素贵妃给的消息。”方太苍倒不隐瞒。*会不是江湖门派,也不是神秘莫测的方外大宗,它是个由精神信仰聚集起来的教派。而他们信仰的人,就是周唐的素贵妃。

&ep;&ep;这个女子很特别,周唐皇帝非但允许她出宫四处游历,宣扬*心法,还每次出行都派重兵保护。又明晃晃地大力推行*会,亲口承认素贵妃是*仙子转世,每年可与他一起祭天封禅。前两年祭天有异象显现,号称神迹,引动万民来朝,虔诚膜拜。

&ep;&ep;从此素贵妃已成神人,教派在周唐日益壮大。皇帝顺水推舟,将之定为国教。这些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的。

&ep;&ep;相较之下,素贵妃与太子李重晦若有若无的暧昧传闻才称得上辛密。

&ep;&ep;谢婴道:“素贵妃……宫素?也不知她是何风度,我只记得五年前,宫梨未过世时,与三哥有婚约,我曾因之见过一面,当真惊艳无匹。想来素贵妃与宫梨是堂姐妹,定然也绝代风华。”

&ep;&ep;方太苍听他直呼素贵妃的名讳,皱了皱眉,又想到他是与宫氏齐名的谢氏子弟,且与自己交情甚笃,便不计较了,只点点头:“我们会里倒是有画像,已宛若神明,却不知画出仙子一成气度没有。宫梨姑娘我也听说过,敢与倾国倾城的丹蓁姬一较高下,可想而知是何等夭矫绝艳。只可惜,绝世红颜,俱已作古……”

&ep;&ep;丹薄媚眸光一冷。

&ep;&ep;谢婴突然笑道:“倒没有作古,我有个妹妹,正叫做倾城。”

&ep;&ep;“对对对!哈哈,你不提谢十姑娘的大名,我还真只记得一个谢阎王的名号了。”

&ep;&ep;方太苍陪着说笑一会儿,一名弟子模样的年轻人踏进门来,奇怪地觑了觑丹薄媚的鬼面具,低头道:“方堂主,大厅又来了一队人。堂主在厢房会客,一时脱不开身,让您出面详谈。”

&ep;&ep;方太苍不高兴地扫了弟子一眼,问:“什么人?不见我这也有贵客?若为龙鼎消息,就说还不到大会时候,耐心等等。”

&ep;&ep;弟子看着谢婴,犹犹豫豫不开口。

&ep;&ep;方太苍见状,心知来人恐怕不寻常,但又不好再特意避开他们去说,只得皱眉命弟子如实禀告。弟子拱手道:“是……是大皇子朱轩带人到了,说代表无极公主而来。”

&ep;&ep;谁人不知无极公主与摄政王谢衍势如水火,眼下一面是至交谢婴,一面又是大皇子朱轩,还都为了同一件事。

&ep;&ep;方太苍只觉头痛难忍,险些一口血喷出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都要挑这个时候。

&ep;&ep;一阵难捱的沉默后,他顶着谢婴尖锐的眼神道:“谢兄弟,自家人就吃点儿亏吧,反正我知道你不会翻脸的。还有几天是大会,你先在会里住下,要有什么机会可以通融,我必定第一时间知会你们。只是来者是客,又毕竟我代表着*会,要在后梁传扬*心法,总不好冷落后梁皇族,或给人吃个闭门羹,是不是?”

&ep;&ep;谢婴与大皇子朱轩的怨仇才不止双方阵营对立这一桩。抛开二人见面必吵,单说他能来青阳城这种鬼地方吃土,还要多亏了朱轩。此时又听见这人来和他争抢,抢的是个什么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怒火冲天。

&ep;&ep;“方太苍,你怎么一点节操也没有?刚认识时,还说‘同仇敌忾’,见了朱轩非替我教训一顿不可呢?眼下机会来了。”

&ep;&ep;“机会来了……还是让它走吧。此一时,彼一时嘛。”方太苍苦苦哀求道,“我自己固然是和你们一条船上的,只是我内心大公无私的品格不允许我揍他。当然,若是谢兄弟能代表谢氏说话,那可就不一样了……”

&ep;&ep;“你走!”谢婴“腾”一声站起来,又被丹薄媚轻描淡写地按下去。她打断谢婴开口,道:“身在其位,当谋其政。方堂主不必顾忌我们,忙正事要紧。”

&ep;&ep;“好,好,鬼面妹子真是蕙质兰心,善解人意。那我先去了,你们随意。”

&ep;&ep;方太苍迫不及待要解脱,出门的背影像逃命一样急匆匆,看得谢婴十分火大。

&ep;&ep;他指着背影消失的地方,痛心疾首道:“遇人不淑!以前我单知道他不要脸,然而万万没想到他对我也能这么不要脸。你看,满城还能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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