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束穿云很意外,她没想到小月如此通透,竟能猜到她的意图,她弯腰去扶小月,“你先起来,若是我能做到自然也会帮你。”

&ep;&ep;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今日她既然为小月出了头,就已经想到了会得罪谢家,况且早晚都要得罪,不过是提早一些时日罢了。

&ep;&ep;“我想带走姐姐,”小月低下头去,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若不是眼前这位小姐帮她,别说姐姐,就连她都难以再走出谢府。

&ep;&ep;不,也不是,她们也能出去,只是当乱葬岗上又多了两具无名尸的时候。

&ep;&ep;“这个不难,”人都没了,谢府还巴不得他们把人带走。

&ep;&ep;束穿云又想起在西苑时看到的那个萧瑟的背影,人的生命如此脆弱,转瞬之间,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已消逝了。

&ep;&ep;想来她去西苑只因放心不下自己的妹妹,临走前也想让人多照看一下妹妹。

&ep;&ep;可是,她却不知道,在谢老夫人的寿宴之日,她是一死百了,但触了谢老夫人的霉头,谢府又怎会善待她的妹妹?

&ep;&ep;而且她这个妹妹还是如此性情刚烈的人。

&ep;&ep;束穿云叹了一口气,陡然生出了几分寥落,就算她来了这个世界已经七年,还是不能完全适应这里,于某些人来说,人的性命也不过是可以随意处置的东西罢了。

&ep;&ep;这次来谢家,不过短短的一日,但对束穿云来说却是跌宕起伏,她不想再来第二回,当然,谢家也并不欢迎她再来。

&ep;&ep;四月十五日,谢老夫人的赏花宴热热闹闹开场,却又在潦草之下匆匆收场。

&ep;&ep;尽管无人知晓谢家丫头在戏台自尽的真正缘由,但越是模糊似是而非的事越是让人欲罢不能,到了第二日,这事便在平江府的大街小巷传了个遍。

&ep;&ep;众人皆知,当今皇后和京城的谢尚书还有平江府的谢二老爷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在太明皇朝,谢家的一举一动都牵着无数人的心弦。

&ep;&ep;所以事关谢家的一点点风波便会被传的沸沸扬扬。

&ep;&ep;但在谢府里,这事犹如投入水中的一粒石子,水过无痕,并没有人再提及。

&ep;&ep;夜黑风高,一道颀长的黑影在谢府的屋顶上如烟雾般掠过。

&ep;&ep;他似乎很熟悉谢家的布局,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院子,脚下的房间灯火通明,院中无数守卫在来回走动。

&ep;&ep;他心中讥笑,昨日谢府的护卫迟迟才到戏台,想来是在这里守护贵人。

&ep;&ep;他小心翼翼趴伏在屋顶,附耳凝神倾听着屋内的动静。

&ep;&ep;“舅舅查的如何?”书案后的男子正是大皇子秦朔,他此刻正摆弄着手上的玉扳指,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ep;&ep;“束家小丫头自回平江府七年来,几乎足不出户,坊间极少有她的消息。”

&ep;&ep;中年男人即是谢家二老爷谢承书,他长相儒雅,全身萦绕着一股书卷气,只看表象,谢羽迟与他有三分相似。

&ep;&ep;他双手垂立,站在书案前,神态间恭恭敬敬,仿佛不曾听到秦朔唤的那声舅舅。

&ep;&ep;“束家人呢?”秦朔有些意外。

&ep;&ep;谢承书摇摇头,“她和束家人不住一起,她独自带弟弟住在南城。”

&ep;&ep;“这是为何?”秦朔有些好奇。

&ep;&ep;“听闻当初他们刚回平江府时,和束家人闹的不太愉快,所以她一气之下带着老仆幼弟住到了南城的老宅。”

&ep;&ep;“还有这事,束家人眼界忒浅,”秦朔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ep;&ep;屋顶上的人撇唇,这话他也说过,束家人不仅目光短浅,而且恶毒。

&ep;&ep;秦朔又思量了片刻才问道:“舅舅以为本宫纳她做侧妃如何?”

&ep;&ep;谢承书捋了捋嘴边的髭须沉吟道:“依老夫人所说,她和元家似有几分瓜葛。在平江府,元家的势力不容小觑,上回既未能成事,便不宜再用同一手段,因为万一不成事被皇上知晓,这事就不好办了。所以,殿下还要从长计议才是。”

&ep;&ep;不做便罢,若做便要一击即中才行。

&ep;&ep;“元家?”男子握紧了手中的玉扳指,脸色随之阴沉了几分。

&ep;&ep;“是,昨日若不是元泊插手,也不会闹的那样难看,他明摆着在和你外祖母添堵,而元祯那个浑人对元家和谢家的亲事也一直不肯点头。”

&ep;&ep;谢承书瞧了眼秦朔的面色,小心道:“殿下,拉拢元家并非易事,不如…”

&ep;&ep;秦朔却止住了他,“不可,就算不能拉拢元家,暂时也不要和他们为敌,若是元家倒向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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