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九天传承已久,从南北朝时期传承至今,变数四起,早已名存实亡。方乾与拓跋思南召集了除李倓之外剩余的几位九天成员,包括周墨、李复、薛北辰、多多等人在内,于昔年方乾与拓跋思南决战的南屏山上,宣布了九天再不复存彻底成为历史的消息。

&ep;&ep;建宁王李倓摆脱了钧天君的束缚,以皇太孙之尊,名正言顺地登临了帝位。

&ep;&ep;而《枕墨集》,也为“扶苏”奠基了最后一块神格,为其传奇划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助其青史留名。

&ep;&ep;在众人对已然神化了的扶苏先生津津乐道之时,木舒正牵着唐无乐的手,漫步于西湖河岸之上,见杨柳依依,新燕还巢,好不惬意。

&ep;&ep;正所谓“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那股从湖面上拂擦而过的风似乎也格外的温柔,卷着女子柔细的鬓发,亲吻她霞覆霜雪的脸颊。风无力挤进两人紧紧交缠的十指,只能在离去之时带上一缕她身上的药香,清苦而又缠绵。

&ep;&ep;“他赢了,如今可算是得偿所愿了。”女子低眉浅笑,文雅秀丽的眉眼舒展,恬淡一如墨色晕染般的美丽。

&ep;&ep;“原太子本也无甚大错,你可是因交情之故,才更偏于建宁王?”唐无乐语气微淡,不见起伏,平和又带着点温柔的味道。

&ep;&ep;“太子耳根虽软,却也不失为一位守成君王,倒也没有更看好谁,更偏颇谁。说到底,太子也好,李倓也罢,世人皆有瑕,会有如今的结局,不过成王败寇罢了。”木舒轻挽鬓发,垂眸之际眼角有一丝微微晕开的霞色,三分娇嫩,七分温柔,“太子并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内忧外患,战事一起,百废待兴,在这样的境况之下,谁的谋略手段更过人,谁才能坐稳这大好河山。”

&ep;&ep;决定结局的人不是她,背负钢丝之险行登龙之术的人也不是她,她仅仅只是海边弄潮,推波助澜罢了。

&ep;&ep;“那扶苏呢?”芳草连天,杨柳依依,风一吹便伏倒一片绿意的景象实在是美,令人忍不住驻足停留于此,“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花是扶苏,叶是你,如今花叶却越隔越远,可会觉得心有遗憾?”

&ep;&ep;“遗憾什么?”她笑得眉眼弯弯,眼神清透,笑且叹息着道,“一树一菩提,花是扶苏,叶是我,树为花木,叶花皆得。他们都是我,完成我想做的,拥有我想要的,再没有比这更圆满的了,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ep;&ep;“我堂客当然什么都是好的,就是那谁为什么还总是传信给你?不是都尘埃落定了吗?”

&ep;&ep;“唔,他是写来骂我的,你知道,文华郡主就是建宁王的心窝子,一戳一个准,一扎一个洞。”被小伙伴坑了无数次的木舒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和唐无乐十指相扣的那只手,道,“反正他先前说了,要让世人知晓真相,我可是巨细无靡全写出来了呢。”

&ep;&ep;“巨细无靡?”

&ep;&ep;“好吧,有些东西还是不能明说的,你我都懂神策军是谁养的。”

&ep;&ep;#玄宗突然反戈一击到底是谁搞鬼,李倓心里就没点逼数吗?#

&ep;&ep;“如今已是改了年号的了,少爷我可不想再搭理这副烂摊子了。”唐无乐觉得自家媳妇儿都送佛送到西了,如今都已称皇为帝的李倓要是还来坑自家媳妇儿,那可真不是好忍的了,“何时回蜀地?少爷我可真的快成老爷了,别真逼少爷用子母连爪把你捆回去。”

&ep;&ep;“快啦,快啦。”木舒乐不可支地顺毛,语气微微欢快,“清点好嫁妆便能走了,以后可就留在蜀地陪着少爷了。”

&ep;&ep;唐无乐的脚步停了,他微微偏首看着身边的挚爱,只觉得春晓妍姿丽色,尽注于此。

&ep;&ep;心口翻涌的,是不能自已的温柔。

&ep;&ep;“矮砸,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他微微袖手,眼神沉静幽深,那语气认真得令木舒感到有些陌生。

&ep;&ep;“你可能不那么认真听,但是你一定要记得。”

&ep;&ep;“想爬山,我带你去;想吃什么,我买给你;想看什么风景,我都陪着你——我会成为最好的人,会爱着你。”

&ep;&ep;——那是那时的她最触之不及的心愿,那个最初想要拥抱温暖,伸出手却又缓缓放下的瞬间。

&ep;&ep;她神情微微恍惚,下意识想要微笑。

&ep;&ep;“你那时的答案呢?”

&ep;&ep;“……少爷要算旧账吗?”她忽而愣怔,却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我愿少爷有一个温柔美丽的妻子。”

&ep;&ep;“……愿你们长相厮守,白头不离。”

&ep;&ep;——那是曾经埋藏在她心中最深的绝望。

&ep;&ep;“嗯。”唐无乐轻应一声,更加用力地握住她的手,眼底却是晕开浅浅的笑意:“我完成我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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