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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夭夭所疑『惑』的,庄星原必要以身去挡庄星寒的攻击,他真正要为夭夭抵挡的,是自庄星寒身后袭来的致命法伤,只是夭夭看到罢了。

法伤由后背直入心肺,庄星原能受到自己的心脏在寸寸开裂,他瞬就已明了,自己的命……到了。

原来,有些爱真的可以逾越生命。

原来,他对夭夭的喜欢竟如此之深。

可是,他究竟这般喜欢夭夭,甚至喜欢到可以为她抛弃生命呢?

拥抱住夭夭为她抵御伤害的那片刻,庄星原闭上眼睛,看到了阳光明媚的午后,有个小姑娘在抱着钱匣对他,她的双眸是那般明亮清澈,无害的容不带丝毫恶意偏见,当时庄星原就想,她怎么能对他得这么甜呢?

她身为容慎的灵宠,为会押他赢、对着他呢?

越是疑『惑』好奇就越是想深究了解,庄星原抱着目靠近,却不由越陷越深,到了最后,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对夭夭的接近是出于利用还是吸引,所以当有人将他对她的喜欢戳破玩时,向来高傲的他第一时想要掩饰。

傻,真是太傻了。

他为了名利面与容慎争了半世,后半世也爱的糊里糊涂行尸走肉,却从未细细想过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他究竟想要什么呢?

立于高阶之上,乌云密压,庄星原看着夭夭惊愣朝他奔来,了低喃了一句‘太晚了’。

一切太晚了,又好像还那么晚。

夭夭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庄星原身边,触碰他手臂时『摸』到大片濡湿血迹,沾了她满手满衣袖。

“你、你怎么了?”

“庄星原你怎么了?”庄星原身前看似无恙,其实后背伤裂被血浸透,冒出黑烟紫电,这是归墟海的术法。

刚刚暗处的人下手太快,他根本就来不及为夭夭撑起法术保护,更况以他之力也拦不住这猛烈一击。若此术击中夭夭,夭夭不也定会重伤,在那须臾的眨眼庄星原根本来不及想那么多,能想到的只有夭夭不能出。

“其实……”留给庄星原的时已经不多了。

既然夭夭回了,那庄星原索『性』将自己的话说明白,“其实自我堕入魔,就已失了活着的方向,我帮着熙清魔君对付容慎、伤害容慎,是为我嫉妒他。”

“我嫉妒他名利双收,嫉妒他生来资聪慧,更嫉妒他身边有你。”有你这样肯一心向他的姑娘。

容慎让庄星原有了追逐活着的动力,同时也让他变得偏激贪婪。先前他一度觉得,自己部的苦难皆容慎造成,所以他见不得他好想要他跌入狱,“仙派那群人之所以能知晓容慎在归墟海,是我报的信。”

庄星原太嫉妒容慎了,嫉妒到发狂发狠,想借仙派之手让容慎栽跟,最好将他封印。

“当时我巴不得他不好过,根本就想过要帮你寻双邪珠救他。”可他后来怎么就答应了呢?

不是为了自由,也不是为了封封王,庄星原只为了夭夭那句‘恩怨两清’。

“对不起。”

“对不起……”庄星原低声念着这句话,重复着迟来的歉。

夭夭摇了摇,慌『乱』下她的身体在发抖,想要用修为稳住庄星原的经脉,却发现于无补。

庄星原要了,哪怕是夭夭将自己的血滴到他的口中、伤口处,也如同沧海一粟不起丝丝波澜。

“我要离开了。”由双脚开始,庄星原的身体开始变为尘埃消散。

他又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同夭夭告白时,姑娘满脸无措却又决绝认真,那次他最后所求的拥抱是想做戏给容慎看,却被这姑娘毫不留情拒绝。

“这次,可以让我抱抱你了吗?”不带目的,不是为了挑拨利用,生命的最后,庄星原想要的太多又好像无法实现,唯有这一件触手可及。

夭夭再犹豫,更咽着将他抱住,她说:“你不要。”

“只要你不,我还可以让你抱一千次一万次。”

“求你,不要。”

庄星原噗嗤一声:“恐怕那时,容慎就要先一步毁我。”

“不会的!”

“难说。”尘埃光粒已经散到庄星原的腰,愿望达成后,对于亡他突然有了种解脱,好像并无畏惧悔恨。

夭夭惊慌失措的想要将他留住,收拢怀抱,却眼睁睁看着庄星原顷刻化为尘埃。星星点点的光在她周围闪烁,庄星原的声音散落在空中,他最后慨:真想回到最初的那年……

大雪,满街热闹。

他与夭夭几人满街采买过年的年货,聚在一起挂灯笼放鞭炮,有恩怨有情仇,几人说说吃着饭,迎接着新一年的到来。

亮,他被门外的敲门声吵醒,可爱闹腾的女献宝似抱着某物,让他猜猜今年她会送他什么。

他这一生所求的究竟是什么呢?

那年那晚,当夭夭说出‘每年’字时,他想求的其实就已经部得到了。可他,偏偏在那一晚嫉妒执拗堕了魔,这大概就是命吧。

庄星原终于知,为什么会有人受桑尤控制助他更换日逆转时了。

世人皆有遗憾,若时可以重来,庄星原只想回到那年那晚,期待着‘每一年’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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