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用麻烦了,我得跟着去派出所。”

&ep;&ep;林锦瑟可不是无知农妇,出了这么大桩事儿,她这个当事人肯定要去说明情况的,比在家呆的心焦麻乱要强。

&ep;&ep;她的神态还有些虚弱,对林有财提要求:“就是得麻烦你安排两个人手帮我看家,也照料一下我家的猫狗,它们都受伤了。”

&ep;&ep;可是她家的狗厉害,不熟悉的不敢留下。

&ep;&ep;林大川是最好的人选,可是拖拉机得让他开,虽然带着林锦瑟这个第一驾驶员,也万万不能叫她开,刚砍了人的……

&ep;&ep;曾经在这边帮忙垒墙的二狗子便成了最佳看门人,真是看门,林有财命令二狗子跟另一个小伙子只能守在院门外,不能进屋里去,看好家里的东西,喂猫狗。

&ep;&ep;锦瑟放了心,跟着一起走,林有财下了好几遍决心,终于问出口:“林老师,你能跟俺们说说,到底咋回事不?”

&ep;&ep;要不是黑更半夜不好安排女人们跟着,这个重要的问题早该问了。

&ep;&ep;林连长也忍得不轻,赶紧跟着问:“林老师你知道这个贼是谁不?你别难受,到了派出所咱也得说,大家伙帮着你掂量掂量先。”

&ep;&ep;人群骤然安静了,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当时柱子跟锦瑟到村里一喊一叫,多少人脑子里马上就有了猜测,林锦瑟是个女人,单身……

&ep;&ep;锦瑟在黑暗里仿佛瑟缩了一下,声音也慌乱茫然:“我睡着觉儿,忽然被惊醒了,听见大老黑跟小狗在跟人打架的声音,那个人就在屋里,我吓坏了,摸到了菜刀就胡乱砍,结果菜刀也找不见了,我就拼命往外跑,喊‘救命’‘来人啊’,柱子就来了。”

&ep;&ep;这番解释没问题,屋里进了贼,肯定来不及点灯,手里有武器也不能确认打到人没有,本能里肯定是往外跑,求救。

&ep;&ep;林连长咳嗽一声,说出自己的见解:“俺估摸着这是个惯犯,能进了院子,还拆了屋门。”

&ep;&ep;“惯犯——咋不知道林老师家养狗哩?大老黑咋不叫哩?”

&ep;&ep;“你不记着啦?大老黑前几天上山追野猪,肚里豁了大口子,哪有力气叫啊?可真是条好狗,看把这孙子咬的!”

&ep;&ep;“林老师把菜刀放炕头……”

&ep;&ep;锦瑟不再开口,她需要养精蓄锐,到了派出所肯定得里里外外交代清楚。

&ep;&ep;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林有财忽然醍醐灌顶般一拍巴掌:“俺想起来了,昨儿林老师家钥匙掉了,保准儿叫这个贼捡去了!”

&ep;&ep;贼捡到了钥匙,或者是偷到了钥匙,然后就惦记上了。

&ep;&ep;至于到底是惦记林老师家的东西,还是人,反正没得手,还可能把狗命给丢了。这么一寻思,靠山村的人个个觉着解恨。

&ep;&ep;很快,一群人跟开着拖拉机的林大川汇合,又手忙脚乱的把剩了半条命的贼抬到后斗里,林有财留下民兵连林连长和治保林主任一起,跟林锦瑟都在后斗坐下。

&ep;&ep;“哎呀忘了嘱咐,明儿送娃儿们上学的事儿了!”

&ep;&ep;林有财忽然打破了后斗里的沉闷气氛,猛一拍后斗铁板。

&ep;&ep;“都怨我,明儿可能送不了富贵他们了。”锦瑟很是抱歉。

&ep;&ep;“哪儿能怨你啊?你就够倒霉的了,摊上这么档子烂事儿。别害怕,俺们到了派出所给你做担保,这个贼死了也怨不到你头上,是他溜门撬锁不干人事儿!”

&ep;&ep;“嗯,谢谢大家,我不害怕。”锦瑟捂着嘴回答,坐的太不舒服了,路又颠簸,拖拉机里还散发着一股子血腥味儿,即便之前都做了处理,菜刀上下的部位也都勒了布带,血流的没那么厉害了。

&ep;&ep;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害怕没有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ep;&ep;她合上了眼睛,在脑海中反复斟酌进了派出所后应该怎样讲述祸事的来龙去脉,甚至连表情和语气都调整了一番。

&ep;&ep;脑子在飞速运转,身下的颠簸就不那么痛苦。

&ep;&ep;其实伤患比他们还要痛苦,每一下颠簸都能要命似的,尤其那把斜插的菜刀,在颠簸中不断磨合,甚至,跳动。

&ep;&ep;“哐当,”一声闷响,不知道菜刀在黑暗里经历了怎样一番动荡,竟然自己颠出了肉身,落到后斗铁板地面上。

&ep;&ep;“嘶——”林有财吸着冷气推亮了手电筒,他一直距离贼人最近,时不时伸手去试试鼻息确认活着没有,依旧被菜刀的动静吓了一跳。

&ep;&ep;后斗里的血腥味更浓了,菜刀的擅自离开促进了生命的进程。

&ep;&ep;“全拆了布带,重勒勒!”

&ep;&ep;几个村干部借助着手电筒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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