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冰……”朝阳嘴角抽了抽,到底是没有多说什么,走到一旁的马车旁取了箱子下来,那一头,凤澈已缓步跟了上去。

&ep;&ep;义庄有一个看管尸体的陈伯,六十多岁的年纪了,两鬓斑白,颤颤巍巍的走出来向凤澈行礼。

&ep;&ep;“祁州附近那些自缢的少女尸首可还在?”

&ep;&ep;“回王爷,都在,没有官府的命令,老朽不敢私自下葬,都在里头。”老头子的声音恭敬极了。

&ep;&ep;凤澈点了点头,见向晚已经走了进去,他遂不过多停顿,也走了进去。

&ep;&ep;义庄很大,里头光线也很暗,尽管点了不少烛火但毕竟是存放尸体的地方,阴气重,显得格外寒冷。

&ep;&ep;刺鼻的尸臭味儿扑面而来,向晚忍着不适,走向陈伯所说的那些女尸。

&ep;&ep;全都有不同程度的腐烂,有的几乎已经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ep;&ep;凤澈看着她查验女尸时的面不改色,眸光在她身上停了许久,这才落在她的动作上,缓步走了过去。

&ep;&ep;那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有些地方腐烂得厉害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清晰可见。寻常人见到这样的尸体只怕早已吓得晕过去,更何况女子?可那少女不过只淡淡瞥了一眼,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便动起手来,纤细的手指在尸首身上查探,动作熟练,分明不是第一次接触。

&ep;&ep;凤澈挑起眉梢,这女子在王府时已让人震惊,而此刻面对一具腐烂至如此的尸首居然依旧面不改色,实在让人惊疑。

&ep;&ep;可是她从堂上昏迷前及醒来后,所有的变化都落入他眼中,前后变化如此明显,并且大相径庭,甚至完全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ep;&ep;那……这个女子,真的是那个懦弱胆小的向氏吗?

&ep;&ep;接连查验了四五具尸首,都是一样的症状,向晚将铁针并列摆在朝阳准备的白色绢布上,直至三十具尸首检查完,一具也没有拉下。

&ep;&ep;那义庄的看守人见尸体的头上取出了这么多的铁针,连连称奇道,“姑娘好精细的眼力,这尸体在老朽这里放了许久,长的甚至不少于三个月,期间老朽整理尸体无数次,竟然都没有发觉这根针,没想到却被姑娘找到了!”

&ep;&ep;向晚看了那老者一眼,扬唇一笑道,“连仵作都不易察觉的地方,老伯年纪这么大,老眼昏花,只怕更是不能发现。”

&ep;&ep;那陈伯闻言,点了点头,确实,那铁针虽粗,但到底是针,对于他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来说,哪里能看得清?

&ep;&ep;朝阳见她将最后一根铁针放到了白绢上,盯着向晚道,“都是一样的死法?”

&ep;&ep;他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碰尸体,而且又是解剖又是摸死尸的,连腐烂的尸体都没有放过。尤其是在每具死因分明一样的时候,她也没有放过其他的细节仔细查找,这一点,在他这个看不惯这个女人的人眼里看来,竟然也不得不为她折服,此刻语气这才好了些。

&ep;&ep;向晚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凤澈道,“三十具尸首,全是十五到十八岁不等的少女,以针器封穴阻断血脉流通窒息而亡,然后再做出自缢假象,死者生前均没有挣扎痕迹,都是一针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