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虽说我想儿子承袭爵位,但若是要我把儿子过继给旁人,我是不愿意的。”许氏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知道了老夫人那日对老大夫妻说的话了,就开始找苏棠抱怨,“我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凭什么给别人。再说了,老大媳妇年纪轻轻的,又没什么病,过继别人孩子做什么。”

&ep;&ep;苏棠笑话她:“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母亲为何那样说,你心里没数吗?这事儿你还委屈呢,要我说,大伯大嫂心里才委屈。大嫂还年轻,又能生,凭什么从你们二房过继啊。”

&ep;&ep;“你到底哪头的啊?”许氏不干了。

&ep;&ep;苏棠说:“我哪头的也不是,就事论事而已。这大嫂年纪轻,性子也软,最好拿捏。除非大嫂立即怀孕生个儿子出来,不然的话,就老太太那偏心的性子,得一直闹腾下去。”

&ep;&ep;许氏想了想,倒觉得她话说得不错,也笑起来。

&ep;&ep;“老太太闹腾就让她闹腾去吧,反正,我的孩子谁都别想抢走。”

&ep;&ep;又说:“你这胎多半怀的还是儿子,跟我怀简哥儿时候的肚子一模一样。”

&ep;&ep;苏棠垂头望了望自己肚子:“我倒是无所谓,就是侯爷想要闺女。如今他一回来,就摸着我肚子对他儿子说,这是妹妹,将来等妹妹出生了,要笙哥儿好好疼他妹妹。笙哥儿都九岁了,如今什么不懂啊?不过他倒是孝顺,见他父亲胡言乱语,他也只是笑笑应着,并不揭穿。”

&ep;&ep;说起笙哥儿来,许氏就想起自己儿子筌哥儿,想起筌哥儿,就想起他马上要童试的事儿。

&ep;&ep;“说起来,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到现在我都还记得筌哥儿瑰姐儿刚出生的情景呢,这一晃眼,筌哥儿马上就要参加童试了。这小子,倒是不在意,考试在即,照样日日去马场骑马摔跤,天天皮得一身臭汗回来。我是管不得他,我一说他,他总有一堆理由等着对付我。我让二爷管他,二爷却说由着他去。”

&ep;&ep;“我着急啊,万一考不中怎么办?”

&ep;&ep;苏棠道:“筌哥儿是个知进退懂分寸的好孩子,他浑然不在意考试这事儿,说明他胸有成竹,你不必管。倒是瑰姐儿,马上要议亲了,你可有想好人家?”

&ep;&ep;说起来也是残忍啊,瑰姐儿才十二岁,便要开始议亲了。苏棠心里吐槽,可觉得又能怎么办?入乡随俗。

&ep;&ep;许氏倒是说:“十二岁也不大,再等两年也成。我家闺女什么都好,不怕找不到好夫家。”

&ep;&ep;苏棠二胎还是生的儿子,霍侯爷虽然稀罕闺女,但这个次子还是一样捧在掌心宠着。筌哥儿顺利通过童试,成了秀才。

&ep;&ep;次年秋,陛下驾崩,太子登基为帝。

&ep;&ep;苏棠好生在家坐完月子后,出门去伊人堂转了一圈后,又去了黄氏那里。黄氏如今虽则做了一等公的夫人,但日子还是像从前那样过。她想过的平凡的日子,也不喜过多的走动应酬,平常国公爷出城在外的时候,黄氏便常常呆在铺子里。

&ep;&ep;因着与霍家大爷的尴尬关系,所以,这回苏棠怀孕生孩子坐月子,她都没去探望。

&ep;&ep;“有些日子没见,看你胖了些。”黄氏笑着,眉眼间皆是温和,“听说又是个哥儿?给你道喜了。”

&ep;&ep;苏棠对生孩子如今是平常心,起初对笙哥儿还算有些耐心,如今对老二,基本没耐心。笙哥儿乖,老二皮得很,天天扯着嗓子嚎哭,苏棠被他吵得脑袋疼。

&ep;&ep;“没什么喜不喜的,你怎么样?”苏棠还是关心黄氏子嗣的。

&ep;&ep;黄氏还没说话呢,出来奉茶的墨染忙抢着说:“我姐姐也怀孕了,公爷可高兴了。只是我姐姐子嗣艰难,好不易才得了这一胎,大夫叮嘱定要小心着些。”

&ep;&ep;“呀。”苏棠说,“那姐姐怎么不在家好生呆着?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可如何是好。”

&ep;&ep;黄氏道:“没那么虚弱,也是墨染这丫头过于夸张了。大夫瞧过,说就如平常一样就行。该多走走还是得多走走,说我平时吃得过好了些,还要我注意饮食呢。”

&ep;&ep;苏棠抬手点了点墨染,只笑着说:“如此真是可喜可贺了。”

&ep;&ep;外头小丫鬟来报说:“夫人,国公爷来了,说是要接夫人回家。”

&ep;&ep;苏棠取笑说:“去跟你们家国公爷说,我才来,姐姐得多陪陪我。他要么先回家去,要么愿意等的话,外面先等着。等我与你们家夫人说完话了,再让他请人回去。”

&ep;&ep;“这……”那丫头下意识朝黄氏望了眼,见黄氏冲她点点头,才说,“是,奴婢这就去传话。”

&ep;&ep;“他不会真等着吧?”苏棠不信。

&ep;&ep;黄氏说:“不信你自己去瞧,他能巴巴从中午等到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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