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两姐妹在卫生间相遇,一个洗脸一个刷牙,郑景南说:“早上起来没看见狗,难道是跑了?昨晚还在的。”

&ep;&ep;薄荷味盈满口腔,郑景西吐掉牙膏沫,“半夜跑去我房间睡了,一大早上我都醒了它还没醒,别人家的狗不都是天不亮就起吗。”它可倒好,像个活祖宗。

&ep;&ep;狗粮没到,郑景西煮了点鸡胸肉放在碗里,她回到房间,狗还在睡。

&ep;&ep;郑景西知道这狗通人性,听得懂人说话,她说:“外面有饭,饿了自己吃。”

&ep;&ep;狗安静地趴在地上,太阳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它的毛在阳光下发着光,显得毛茸茸的。

&ep;&ep;郑景西福至心灵,给它想了个名字,“从今天开始你就叫郑茸茸,多可爱的名字。”

&ep;&ep;两姐妹踩着点出门,家里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一只狗。

&ep;&ep;它威风凛凛地站起来,下一秒,灰色的狗化身为人,青天白日,大变活人。

&ep;&ep;他的长相俊美,看着是少年人的模样。睫毛浓而密,瞳色并非是冰蓝色,而是墨色,让人想到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夜空。

&ep;&ep;身上是黑色的长袖衫和黑色的裤子,头发也是纯黑的,衬得他说不出的阴郁俊秀。

&ep;&ep;赤着脚走在地上,他皱了皱眉,背上隐隐作痛,是牵动了伤口。

&ep;&ep;巡视一圈,屋子的摆设陈旧而普通,收拾得很干净,他的目光停在梳妆台上的一张照片。

&ep;&ep;那是郑景西高中毕业后在外地旅行时拍的,照片上的她稚嫩而快乐。

&ep;&ep;目光停留两秒,他脸色淡漠,随后躺在了郑景西的床上。

&ep;&ep;郑景西的被子从来不迭,被窝里还有隐隐的温热,他扯过被子盖上,浅淡的洗衣液香味立刻蔓延在他周围。

&ep;&ep;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

&ep;&ep;郑景西工作的厂是生产电子元件的电子厂,厂里的人际关系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ep;&ep;她在待人接物上有自己的一套原则,平时也懒得和别人闲聊,久而久之别人干什么都不带她。

&ep;&ep;同厂房有个叫赵丰兰的大姐特别喜欢郑景西,她一直说郑景西和她在外地上大学的女儿很像,所以她对格外地好。郑景西在厂里的大半年没少受过她的照顾。

&ep;&ep;赵丰兰人热心,善良,就是太爱操心别人的终生大事。

&ep;&ep;她知道郑景西父母双亡,于是自动带入了长辈视角。

&ep;&ep;几天前她和郑景西说,自己有个在县里开店的外甥条件很好,人长得也端正,他父母拜托自己给他找个女朋友,她想来想去,最合适的人就是郑景西。

&ep;&ep;放在以前,按照郑景西的性格她会直接拒绝,可赵丰兰对她确实很好,她不想伤了赵丰兰的心。

&ep;&ep;换工作服时,赵丰兰特意凑到郑景西身边,她脸型是方圆的,看着和蔼可亲,“小西,前几天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ep;&ep;郑景西想好了,不就是见一面吗,看不看得上还两说。纵然赵丰兰一腔热情,她也明白相亲这种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无法强求。

&ep;&ep;她说:“好,我和他见一面。”

&ep;&ep;赵丰兰喜上眉梢,“那我让他下午就来,晚上我做桌好菜,你们边吃边聊。”

&ep;&ep;这也未免太快了点……

&ep;&ep;郑景西这么想着,又觉得速战速决没什么不好。

&ep;&ep;日复一日做着重复的劳动,郑景西快要麻木了,她算着日子,六月郑景南中考,考完她就辞职,去县里找份新的工作。

&ep;&ep;浅蓝色的印花围巾遮住半张脸,剩一双秀气的眼露在外面,郑景西骑上电动车回家,她和赵丰兰说好的,先回去给郑景南做饭。

&ep;&ep;家里的灯大亮,郑景南放了学回房间写作业,她今天作业多,来不及关心狗在哪里。

&ep;&ep;郑景西敲敲她的门,里面说:“进来。”

&ep;&ep;“今晚我有点事,等一下做完饭你自己吃,我要出去。”

&ep;&ep;郑景南头也不抬,奋笔疾书着,“你别做了,我想出去吃面条。”

&ep;&ep;一向秉持着钱能省就省原则的郑景西答应了她的要求。她对自己的厨艺有自知之明,天天都是那几个菜,换了别人真受不住。

&ep;&ep;她掏出二十块钱放她的书桌上,“剩下的钱自己留着花。”

&ep;&ep;赵丰兰家是二层楼房,前面是院子,她在院里开了一片菜地,夏天的菜多到吃不完。她经常送茄子豆角之类的蔬菜给郑景西。

&ep;&ep;院门大敞,门前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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