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郑景西在厨房做晚饭,她妹妹说:“姐,要不晚上把狗放我那屋吧。”

&ep;&ep;她故作平静,翻炒着锅里的菜,“没事,就在我那屋,在你那屋打扰你睡觉怎么办。”

&ep;&ep;“噢,好吧。”郑景南点点头,她发现姐姐对那只狗似乎没那么抵触了,也挺好的。

&ep;&ep;家里就两个人,吃饭也坐的是固定的座位,郑景南眼睛尖,一眼看到墙根没拆封的狗粮,她说:“狗粮怎么不拆给它吃。”

&ep;&ep;忘了这茬了,买的东西还没拆,那玩意就从“狗”成了人,狗粮玩具也用不上了。

&ep;&ep;郑景西应付着妹妹:“等下吃完饭再拆。”

&ep;&ep;狗粮狗碗一应俱全拿出来,郑景西硬着头皮进了屋子,说:“出来吃饭。”

&ep;&ep;在两人的注视下,祝观潮不情不愿地吃了一口狗粮,味道怪怪的。

&ep;&ep;郑景南说:“我怎么感觉他不太喜欢吃。”

&ep;&ep;郑景西用威胁的眼神望向祝观潮,手摸着他的头,“花我不少钱买的呢,怎么能不喜欢吃。”

&ep;&ep;它吃东西很文静,跟人似的,一小口一小口吃。

&ep;&ep;郑景西赶郑景南,“你回房间看书,我盯着他吃就行。”

&ep;&ep;别说,郑景西心里不免愧疚,毕竟狗是妹妹要捡回来的,但是她明白祝观潮总有一天会走的。到那天又该怎么和她说呢。

&ep;&ep;祝观潮乖乖地吃完了一碗狗粮,郑景西说:“回屋了。”

&ep;&ep;她谨慎地反锁上门,窗帘一半是开着的,郑景西又连忙将窗帘拉上,还念叨着,“万一让别人看到就完了。”

&ep;&ep;橘子的酸涩味仿佛还在,两人再次共处一室,郑景西说:“明天我就要上班了,你在家好好待着,最好不要乱跑,以狗的形态可以,以人的形态最好不要。”

&ep;&ep;祝观潮忽然说:“我出去过。”

&ep;&ep;此言一出,郑景西立刻紧张起来,“以人的形态?有遇到过什么人吗。”

&ep;&ep;云安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镇,多了个显眼的人或者出了件奇怪的事能从东边传到西边。

&ep;&ep;“遇到一个奶奶。”

&ep;&ep;郑景西听得眼皮一跳,他说的不会是楼上李奶奶吧?

&ep;&ep;她连忙追问:“你们说什么了?”

&ep;&ep;祝观潮想了想,说:“她问我是不是你姑姑的儿子,我没回答。”

&ep;&ep;她脸色一变,“完蛋,按照李奶奶的性格,你没回答在她那就是默认了。你们有没有什么法术,比如让人失忆的那种?”

&ep;&ep;没想到他说:“有。”但他没有用,因为他以为自己马上就会离开。

&ep;&ep;郑景西想了想,“算了,到时候李奶奶问起来,我就说你走了。”

&ep;&ep;“我说,”郑景西坐在椅子上,“你真的愿意每天在家待着吗,你们应该是很追求自由的生物吧。”

&ep;&ep;自由吗,是碧蓝的湖,还是澄净的天,好像都不如眼前的一隅。

&ep;&ep;祝观潮说:“喜欢和你在一起。”

&ep;&ep;他长相和气质都是阴郁俊秀的那类,让人觉得看不透他,可偏偏说出来的话一点不拐弯抹角。

&ep;&ep;郑景西眼皮一跳,心说他在哪里学来的,好擅长打直球的一狼人。

&ep;&ep;“和我在一起有什么好的,我就是普通的人类。”

&ep;&ep;两人的距离不足半米,相对而坐,郑景西看得到他睫毛投下的阴影和深不见底的眼眸。

&ep;&ep;而他的发言再一次震撼到郑景西,“喜欢你的气味。”

&ep;&ep;他的措辞甚至不是味道,是“气味”,这是什么小动物视角。

&ep;&ep;郑景西依稀记得看过一篇文章,上面说人和动物的嗅觉机制不同,动物嗅觉灵敏,能感知到激素信号。对于喜欢的气味,它们会格外痴迷。

&ep;&ep;下意识抬手嗅嗅自己的袖子,洗衣液的味道,薰衣草味儿,是很香,但是没什么特别。因为洗衣液是她趁超市大减价买的,楼上李奶奶也买了两袋。

&ep;&ep;她嗅自己的衣袖的样子像极了小动物,祝观潮脸上有隐隐的笑意,“你闻不到。”

&ep;&ep;郑景西确实没有闻到特别的味道,她放弃了,“……好吧。”

&ep;&ep;她的屋子里有电视,平常不打开,现在怕祝观潮无聊,打开给他看。

&ep;&ep;综艺节目的声音使屋里不再安静,也自然而然地吸引力祝观潮的注意,他真看起来了。

&ep;&ep;郑景西在卫生间刷着牙,忽然想到,祝观潮是不是也要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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