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果然男人被转移注意力,视线投到那棵枇杷树上,说:“这树是我太太生前种的。她种了很多树,梨树、

&ep;&ep;枣树、橘树种了一堆,可最后存活下来的就只有这一棵枇杷树。”

&ep;&ep;霍初雪:“……”

&ep;&ep;“这棵树几年了?”

&ep;&ep;“十年了。”

&ep;&ep;霍初雪听完心里隐隐有了计较,这么看来他的妻子至少也离世十年了。

&ep;&ep;十年啊,确实够长的了!难为这个男人还如此长情。十年如一日,守着这么一小方地方,完好如初地保

&ep;&ep;留着妻子生前的记忆。

&ep;&ep;第三杯茶水饮完,霍初雪意识到自己必须得走了。若是再不走,天就该黑了。

&ep;&ep;“谢谢先生招待,我该走了。还烦请你给我指个路。”

&ep;&ep;“不急。”他不紧不慢地说:“等会儿我的管家会过来给我送饭,你跟他一起下山。这一片还没有开发,

&ep;&ep;游客很少来,天色已晚你一个女孩子下山不安全。”

&ep;&ep;“好。”她点点头,心里有几分感动。感动于男人的思虑周全。

&ep;&ep;“我打个电话。”说完他便退到角落里打了个电话。

&ep;&ep;他逆光站着,身形料峭挺拔,狭长的影子斜斜倒映在地上,静谧如画。

&ep;&ep;长得好看的人不论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哪怕仅仅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

&ep;&ep;清贵。

&ep;&ep;——

&ep;&ep;管家是在傍晚六点到的。是个年过六旬的老人,衣着朴素,精神饱满,面容很是和善。

&ep;&ep;看到霍初雪出现在别墅,管家明显很诧异,可却并没有多问。从食盒里取出饭菜,一一摆在石桌上。

&ep;&ep;倒是霍初雪主动解释自己的存在:“我到岑岭旅游,可是迷路了,找先生问路。”

&ep;&ep;管家像是没听到她说话一样,毫无反应。

&ep;&ep;男人跟她解释:“贵叔是聋哑人。”

&ep;&ep;霍初雪:“……”

&ep;&ep;难怪听不到她讲话!

&ep;&ep;管家摆完饭菜就退到了别墅里。院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人吃饭。

&ep;&ep;“招待不周,霍小姐多吃点。”

&ep;&ep;“先生您太客气了。”

&ep;&ep;两人平静地吃完一顿晚饭。

&ep;&ep;饭菜的味道霍初雪没太在意,不过她觉得那应该是她这二十多年來吃得最与众不同的一顿饭,也是最开

&ep;&ep;心的一顿。

&ep;&ep;他们吃完,管家来收拾残羹冷炙。

&ep;&ep;收拾好后,霍初雪就要跟着管家一起下山了。

&ep;&ep;男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摘的枇杷,用一只小小的纸袋装着,拿给她,“霍小姐的运气不错,今年的枇杷

&ep;&ep;长势好,味道也不错,带着路上吃。”

&ep;&ep;“谢谢。”霍初雪格外惶恐,跟他道谢,“叨扰先生了,以后若是有机会,我请先生吃饭。”

&ep;&ep;“对了,忘记问先生你的名字了。”她这才想起自己忘记了这最重要的一个信息。

&ep;&ep;男人微微一笑,颇有股风流云散的意味,道:“贺清时,清时过却的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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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更多动

&ep;&ep;态>>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后人续写《项脊轩志》写的是女儿,而我这里延伸出来的是枯木逢春的故事。青梅竹马固然美好,可我还是

&ep;&ep;喜欢这种有挑战的感情。就是因为现实生活中太少,所以我才会在文里写。

&ep;&ep;在评论区看到有读者留言问为什么周末会喜欢上邹依这种一无是处,普通至极的女孩,而放弃初雪这样的美

&ep;&ep;少女。

&ep;&ep;我记得《白马啸西风》里有这样一句话,“那都是很好很好的,我却偏偏不喜欢。”只能说每个人的因缘际

&ep;&ep;会不同,最后携手的人也不同。有才子佳人,就会有王子和灰姑娘。然后这是小说,只是设定,不用过多纠

&ep;&ep;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