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海姬却丝毫不在乎一般,平静地问她愿不愿意带她出去,只要看一眼张谏之即可。

&ep;&ep;白敏中咬被子默默掉眼泪,小小的脸上已挂满泪痕,她哽咽道:“可能……再也看不到她了……”

&ep;&ep;张谏之神色微愣,伸过去本要替她拭泪的手停在半空中,半天,才回了一句:“我知道。”

&ep;&ep;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了。

&ep;&ep;白敏中看惯了在人世徘徊的妖鬼,一直觉得人死后总还有什么在,至于灰飞烟灭,是她没有想象到的范畴。

&ep;&ep;“谢谢你,让她终于可以看到我的模样。”张谏之温声安慰,手落下去,指腹轻轻抹掉她的眼泪。

&ep;&ep;白敏中抽噎着,将头拼命往被子里埋。

&ep;&ep;“说过多少次,不要将头往被子里埋了,会闷死的。”

&ep;&ep;他言声里的无奈似是在打趣,想要竭力化解这期间的悲伤气氛。

&ep;&ep;白敏中止住了声,过了好一会儿,才鼻音沉沉地小声道:“这样什么都没有了,就算凭吊想念,对方也感受不到了……”

&ep;&ep;张谏之将另一只手按在心脏的位置:“在这里,她还在,那便足够了。”

&ep;&ep;张谏之闭了闭眼:“睡罢,明早还得收拾行李,我们得尽快赶回东海,在海上过年会很无趣的。”

&ep;&ep;白敏中点头,拽了拽被子:“恩……”她正要重新钻进被子里,又想到什么般问道:“那么,你母亲留下的那些咒术,要怎么办?”

&ep;&ep;张谏之替她掖好被角,缓缓地不经意道:“你祖父留给你的册子,我需要借用一下,可以吗?”

&ep;&ep;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日更

&ep;&ep;这阵子状态很糟,运气也很差,不是手指头出毛病就是发烧呕吐的实在是得烧香的节奏

&ep;&ep;大家保重

&ep;&ep;☆、39三九

&ep;&ep;借册子?若他不提,白敏中都快忘了那册子。自青竹出现之后,她似乎再没碰过那册子,不知压了多久的箱底。

&ep;&ep;她遂回道:“可那册子眼下在东海蔡府里……很急用吗?”

&ep;&ep;“不急,到了东海再说也无妨。”张谏之言罢又替她掖了掖被角,催促她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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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海国京城的积雪终于化得差不多,载运回齐地的货物一一查验完毕,船队便启程返航。

&ep;&ep;住在府里的伯亲王府公子理,戴着他的金箔面具上了船。白敏中这才获知,原来先前他住进张谏之的府邸,是伯亲王应允的。理由也不过是,听闻齐地东海府有名医神药,治陈年疤痕亦很有本事,可以一试。加上海国官厂与齐地官厂近年内往来越发频繁,海国这边有人过去,亦是更好不过。

&ep;&ep;船上除了理这位客人,还有明安。白敏中从不与他说话,总觉得这个人时时刻刻都在算计。

&ep;&ep;船队刚刚离港时,白敏中便再次晕船,吐得连饭都不想吃,吞了药丸一个人窝在舱里待着。很快夜深,风渐渐小了,船也行得比先前更稳。船舱内很是暖和,白敏中蜷在被窝里会周公。

&ep;&ep;半刻钟前,张谏之还在舱内看书,后来因有事找火长便出去了。

&ep;&ep;一个大浪拍过来,白敏中似乎有些醒了,她闭着眼揉揉肚子,觉得胃里空空荡荡,十分饿。

&ep;&ep;而此刻只能听见外面有节律的海浪声,走廊里静悄悄的。白敏中闷头想,这么晚也实在不要再麻烦伙房了,便拽了被子继续睡。

&ep;&ep;然她才刚刚翻过身去,便隐隐约约听到走廊里传来的轻细脚步声,那脚步声越发近,白敏中未作多想,也许是张谏之回来了?

&ep;&ep;可那开门的声音却迟迟未响起,白敏中心中不免有些起疑。她整个人连同脑袋一起埋进被子里,闭眼假寐。

&ep;&ep;过了一会儿,舱门才悄悄开了一条缝,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摸了进去。那身影靠床铺越发近,白敏中心陡然间提到了嗓子眼,转瞬间,那人袖子里忽闪出一把利刃来,径自朝白敏中戳了过去。白敏中反应还算及时,霍然往床里侧一滚,扯起身上的被子就朝对方甩过去。

&ep;&ep;然她此时毕竟体虚,耗费大力气甩被子时自己都没站稳,硬邦邦地栽倒在床上,差点没摔下去,白敏中大喝一声:“什么人?!”爬起来抄起旁边案几上的茶壶就砸了过去。

&ep;&ep;那人目标似乎压根不是白敏中,他只瞥见对方是个姑娘便立时往外逃,然他还未跑出门,便被人从外一脚踹倒在地。白敏中料想应是张谏之,便喊道:“他手上有刀!”

&ep;&ep;张谏之趁那人还未爬起来,是手脚利索地反剪其手,将其压在门板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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