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脊背处的痛意陡然间消失了,她跑出门喘口气。那阿飘又落到她面前:“若白姑娘出尔反尔,在下还会来的……”

&ep;&ep;白敏中心道如今改行不算命居然会被阿飘威胁,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倒霉透了。

&ep;&ep;“你自己不能托梦吗……”白敏中小声嘀咕了一句。

&ep;&ep;阿飘却说:“我不会……”

&ep;&ep;笨蛋。白敏中在心中暗暗嘀咕,又道:“你叫什么……”

&ep;&ep;阿飘道:“在下蔡琼,武陵人氏,参军死在了战场上,二十岁,一年前走的。家父是生意人,以前不同意我参军,我是偷偷跑出去的……”

&ep;&ep;白敏中闻言愣了愣:“你若是战死的话,怎么看起来这般……干净?”

&ep;&ep;阿飘“哦”了一声,眨眼间便变了个歪头死尸的狰狞模样,吓得白敏中往后一跳。

&ep;&ep;“我不想吓着白姑娘才变得好看些,其实原本很吓人的。”

&ep;&ep;白敏中:“……你赶紧变回来。”

&ep;&ep;阿飘便又变回先前模样,道:“那就拜托白姑娘了,白姑娘快去睡罢。”

&ep;&ep;白敏中揉揉饿得疼的胃,本来睡着了便不会觉着饿了,结果这么一来好难受。那只阿飘已然走了,她这才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接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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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张谏之起得极早,白敏中醒来时见那边床已是空的了,便赶紧爬起来叠好毯子跑出去洗脸。

&ep;&ep;这时辰,张谏之已是到前堂去了。白敏中便去伙房帮忙,她提前烧好一大锅水,厨工大荣这才姗姗来迟。大荣说:“昨晚你睡掌柜的屋子了?”

&ep;&ep;白敏中点点头。

&ep;&ep;阿堂还是在一旁揉面团,嘀咕道:“掌柜让你一个小姑娘家睡地上像什么话,好歹搭个小床。”

&ep;&ep;白敏中没理他,坐在灶膛口给大荣烧锅。

&ep;&ep;她忙完这边的事,又匆匆跑到前边儿,给退房的客人收拾房间。一早上忙下来,出了一身汗,陆陆续续有客人下来吃早饭,她瞧见蔡琼父亲下来了,犹豫了一番走过去,问道:“您要吃点什么?”

&ep;&ep;蔡琼父亲唤作蔡行青,约莫四十几岁的年纪,胖胖的,食量也挺大,点了一堆,白敏中速记本事很厉害,立时跑去交代给伙房。

&ep;&ep;等她将吃食都端上来,蔡行青便埋头吃着。白敏中站在一旁回忆着昨日阿飘说的话,犹豫了半晌,小心翼翼问道:“蔡老爷,您府上一年前是不是走了个人?”

&ep;&ep;她已经做好被人打死的准备了。

&ep;&ep;蔡行青抬头瞥她一眼,脾气很好地接着吃饭。

&ep;&ep;“蔡老爷,您府上烧祭时不烧纸元宝的么?”

&ep;&ep;蔡行青手里还抓着半只馒头,嘴里还有一块没咽下去的。他慌忙咀嚼几下,望着白敏中道:“你是神婆?”

&ep;&ep;白敏中:“……”她撒谎道:“昨日有个自称令公子的人托梦给小人,说让蔡老爷往后多烧些纸元宝,他实在饿得厉害……”

&ep;&ep;蔡行青中年丧子,闻言一把老泪已经下来了。手里抓的馒头也吃不下了,扯住白敏中袖子道:“我那小儿在那边过得可还好?”

&ep;&ep;白敏中咽咽唾沫,胡扯一番道:“挺好的,就是饿……”

&ep;&ep;“哦哦,那我给他多烧些纸元宝便是。”蔡行青依然老泪纵横,一阵唏嘘,过了会儿,又从袖袋里摸出一颗碎银来塞给白敏中:“多谢了。”

&ep;&ep;白敏中不敢要那碎银,一来张谏之不许他们收客人小费,二来她若真收了这碎银,便意味着她不是帮忙而是做生意了,会折寿的,她宁愿缺钱饿着。

&ep;&ep;蔡行青见她连碎银也不要,当下感慨道小姑娘真是品行不错,又问了一番她如何会在这客栈做事,家人都去哪里了云云。白敏中乱诌了几句,蔡行青立时道:“若你往后有机会去东海府,去蔡府坐坐。”

&ep;&ep;白敏中点点头。

&ep;&ep;那边柜台后的张谏之往他们这桌瞧了一眼,白敏中赶紧搭着白手巾跑了过去:“掌柜有何吩咐?”

&ep;&ep;张谏之淡淡说着:“那人如何忽然哭了?今日伙房做得不好吃么?”

&ep;&ep;白敏中有些心虚,忙道:“与伙房没有干系……只是、只是据说突然想起了亡儿,有些难过。”

&ep;&ep;张谏之很悠闲地低头翻了一页书,迅速岔开了话题:“你晚上梦多?”

&ep;&ep;白敏中心道也许是指昨晚的事,便道:“其实……还好的。”

&ep;&ep;张谏之合上书:“我出去一趟,店面多照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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