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折扇自手中轻拍,谢紫殷淡笑道:“若是担忧,自一开始,臣就不会给霍皖衣机会,让他得以面圣。”

&ep;&ep;叶征道:“那就这个机会让他安心为朕做事,难道不美?”

&ep;&ep;谢紫殷顿了顿。

&ep;&ep;“让他现在就回到朝堂,只会引起前朝官员的不满。且对于如今的局势而言,让他隐于暗处,秘而不发,才是对陛下,对他来说,最有利的事情。”

&ep;&ep;他解释得清清楚楚。

&ep;&ep;然而叶征却笑:“你是为了朕,还是为了霍皖衣?”

&ep;&ep;谢紫殷难得又沉默了片刻。

&ep;&ep;他反问:“陛下怎么能怀疑臣的一片忠心呢?”

&ep;&ep;叶征道:“因为叶征最欣赏谢紫殷的地方,就是他的偏心。”

&ep;&ep;谢紫殷道:“我也没有多么偏心。”

&ep;&ep;叶征笑出声来,神色不见郁结,反而衬出些许飞扬神采:“三弟在的时候我也很偏心,可偏心又如何呢,人若是没能有所偏爱,一生活下来浑浑噩噩,便会很无趣。”

&ep;&ep;谢紫殷道:“这一次的行动原本也只是秘密行事。但要避开可能有的耳目,霍皖衣还是不适合出现在呈上来的任何一封密信上。”

&ep;&ep;叶征道:“若是能借此揪出一两个心怀不轨的人呢?”

&ep;&ep;谢紫殷道:“那不如写一写我,就说谢紫殷渎职,私自离开盛京。看看有没有谁会参我一本。”

&ep;&ep;叶征哑然失笑:“你现在谁敢参你!”

&ep;&ep;顿了顿,叶征又叹息道:“再等一段时日,将先帝留下来的那群人料理干净了,我们便可以随意传递密信,不用再躲藏暗示了。”

&ep;&ep;谢紫殷颔首应答:“已是近在眼前。”

&ep;&ep;“不说这些,你动手杀了潘才熙,可是把庄易喻吓了个够呛。”

&ep;&ep;叶征敛容正座,又道:“吓到庄易喻便罢,就连荀子元也被你吓得不行,生怕你两个都杀了。不过要我说,都杀了也无所谓,反正那个东西有没有都无所谓。我只是想试试霍大人……”

&ep;&ep;喉间泛出一声轻叹,叶征继续道:“谁知道,试他没试出什么,反倒是荀子元被翻来覆去地刁难。他可是递了密信回来,说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务必派个好相处的。像霍大人这样的烫手山芋,他不敢沾第二次。”

&ep;&ep;“归根结底,还是借了你的势。”

&ep;&ep;叶征皱眉发问:“谢紫殷,你们两个究竟是什么意思?明明该不死不休,他偏敢借你的势,你又让他借。你们也都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ep;&ep;谢紫殷垂下眼帘,指尖把玩着扇骨玉坠,眉间朱砂微动,良久,唇角勾起,道:“可你也说了,我对他很偏心。”

&ep;&ep;“痛还是会很痛,但是疼痛未必就可以因为我折磨他而消解。”

&ep;&ep;谢紫殷低声道:“我只会以自己的方式排解痛苦,而施加痛苦并不是我所擅长。”

&ep;&ep;叶征亦沉默许久。

&ep;&ep;叶征道:“你能这样想也好。”

&ep;&ep;谢紫殷便转移话题道:“东西你打算如何处理?”

&ep;&ep;叶征道:“随便放在哪儿都行,也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算真的被发现了,世人皆知——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ep;&ep;那道身影在天光的映耀下笼了层光晕。

&ep;&ep;叶征轻嗤出声:“不过就是先帝是我的生父罢了。我连弑父弑兄登上皇位这种事都敢做,还怕别的什么?”

&ep;&ep;霍皖衣站在廊前看夕阳落下。

&ep;&ep;去昶陵游山玩水一段时日,霍皖衣想,自己到底没做成什么大事。

&ep;&ep;他做过的比之危险的事情数不胜数。

&ep;&ep;甚至要危险无数倍。

&ep;&ep;——可霍皖衣都能完成得很出色,堪称漂亮。先帝没有不满意的时候。

&ep;&ep;而霍皖衣很不满意。

&ep;&ep;他不知道自己在昶陵做的事情究竟有什么意义。

&ep;&ep;没有意义,也未让他觉得自己完成得多好,甚至感觉自己大抵真的就是去游山玩水、纸醉金迷的。

&ep;&ep;尤其是荀子元百里相送他们时,那副神情。

&ep;&ep;恨不得他们再也不要来昶陵。

&ep;&ep;……至于那件东西,霍皖衣在这段日子里见过数次。

&ep;&ep;是一只木盒。

&ep;&ep;里面装了一个秘密,但看起来他们谁都不在乎这个秘密。

&ep;&ep;木盒子有些时候在谢紫殷的手里,有些时候就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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