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这么夸她,顿时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起来了:“你这小姑娘嘴巴跟抹了蜜一样,真会哄人开心,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ep;&ep;阮瑶自来熟坐到她对面的凳子上:“我叫阮瑶,瑶族的瑶,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ep;&ep;周秀红:“我叫周秀红,你叫我周婶子吧,你是不是不知道胡队长在哪里,要不我带你过去找他吧。”

&ep;&ep;阮瑶连忙摆手:“哪能麻烦婶子,我一会儿自己过去就行……”

&ep;&ep;话还没讲完,就见一个女人哭着跑进来:“秀红婶子,你是妇联的同事,你们妇联整天说着要保护我们女人,你得给我做主啊。”

&ep;&ep;跑进来的女人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被扯坏了好几处,下一刻她抬起头来,阮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ep;&ep;那哪里还叫脸?!

&ep;&ep;只见女人脸青鼻肿,两只眼睛淤肿发紫,其中左眼睁不开,一说话还能看到有两颗牙齿被打掉。

&ep;&ep;周秀红也是很同情她,但是——

&ep;&ep;“友

&ep;&ep;贵家的,不是我们妇联不帮你,只是你家友贵太混不吝了,我上次去说他,还被他推了两下。”

&ep;&ep;马春花再次哭了起来:“那我怎么办?他天天这么打我,他会打死我的。”

&ep;&ep;周秀红叹了口气道:“这样吧,等会儿中午休息了,我让胡队长和我一起过去一趟,这友贵也是太不像话了。”

&ep;&ep;马春花擦着眼泪点头。

&ep;&ep;阮瑶突然开口:“现在打媳妇是犯法的事情,这位大姐有没有想过要去公社举报你丈夫,或者离婚呢?”

&ep;&ep;这话一出,办公室安静了下来。

&ep;&ep;周秀红和马春花两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马春花甚至连哭都忘记了。

&ep;&ep;周秀红对阮瑶印象不错,不想她成为社员的眼中钉,便道:“阮知青还是太年轻,离婚这种事情哪是说离就能离的?”

&ep;&ep;马春花回过神来,连连点头:“要是离婚了,我娘家肯定不会让我回去,到时候我住哪里睡哪里,还有我几个孩子怎么办?”

&ep;&ep;“要是那臭男人重新娶了婆娘,有后妈就有后爹,到时候我几个孩子可就苦了。”

&ep;&ep;关键是离婚太丢人了,以后让她还怎么活?

&ep;&ep;阮瑶一脸受教的样子:“周婶子说得有道理,是我太年轻了。”

&ep;&ep;其实在说那些话之前,她就想到她们会这样说。

&ep;&ep;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ep;&ep;这也是这个年代的局限性,因为眼界、传统以及教育各方面的影响,这个年代的女人无论多苦多难都不会想离婚。

&ep;&ep;但。

&ep;&ep;那是她来之前的情况,现在她来了。

&ep;&ep;是时候改变了。

&ep;&ep;**

&ep;&ep;从办公室出来,阮瑶去地里找胡队长。

&ep;&ep;还没到秋收的时候,田地的活儿不算很忙,这会儿赵香兰正插着腰跟人吹牛。

&ep;&ep;“你们说的那个长得最漂亮的知青,就是我的亲侄女。”

&ep;&ep;众人听到这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ep;&ep;“我说保田家的,你这吹牛的毛病啥时候能改,你咋不说公社书记是你亲戚呢?”

&ep;&ep;“就是,阮知青长得漂亮不说,对我们农民还特别热情,这样优秀的人才一看就跟你家没关系。”

&ep;&ep;赵香兰气得仰倒:“她就是我的亲侄女,我家保田跟她爸是堂兄弟,不信你去问她本人!”

&ep;&ep;有人眼尖看到阮瑶过来:“看,那不

&ep;&ep;是阮知青吗?要不把她叫过来问一问。”

&ep;&ep;赵香兰一脸得意:“问就问,等会儿看你们谁还敢笑我。”

&ep;&ep;“阮知青、阮知青,这边。”

&ep;&ep;阮瑶走过来笑着问道:“大伙儿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ep;&ep;一婶子指着赵香兰道:“保田家的说你是她的亲侄女,有这事情吗?”

&ep;&ep;阮瑶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个大娘昨天跑出来抓住我的手,说她是我的大伯娘,可我从小到大没听说过她,家里人也从来没提起过有这门亲戚。”

&ep;&ep;“而且她一出来就胡说八道,当时其他知青为我抱打不平,说要去公安局举报她,她后来道歉了知青们才作罢。”

&ep;&ep;“还有她昨天还冤枉另外一个知青说踢她,害她摔倒在马粪上,那知青说要去举报她,她是不是经常这样胡说八道?”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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