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慕忽然听到裴寂屋中传出争吵之声,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一时间没有敲下去。

“爹爹,我实在不知你心中作何想法,娘亲入土不过五载,如今你这私生子已然九岁,私生女也有七岁,你果真对得起我死去的娘亲?”

裴寂的声音多了一丝怒意:“银蝶,你莫要胡说,小陆兄妹俩实乃我收下之义子义女,何来对不起你娘亲一说?”

“呵呵......看那陆慕眉眼,和爹爹竟是一般无二,还要狡辩?”

陆慕摸了摸自己脸,心中不由得有些气愤起来。

这裴银蝶长得标志,却莫不是个瞎子?

实话实说,裴寂双腮缩,颧骨高,俨然一副精明阴险之貌。

老子眉清目秀,眉骨突出,放到哪里亦算个英俊之貌。

哪里像了?

“我不管!明日爹爹便将这俩小子赶出去,否则......否则......我要他们好看!”

“胡闹!你娘亲去世,我顾念你与律师心中悲伤,看来却是惯坏了你!有些事不能与你言说,你仅需记住一点------莫要欺负陆慕兄妹便可!”

嘡啷!

不久后,屋内传出茶杯落地声响。

“好!我记住了!爹爹放心,我明日开始,必然会对这兄妹二人照顾......无微不至!”

此话竟是从牙缝当中挤出来一般。

陆慕赶紧闪到墙角,裴寂屋门推开,裴银蝶脸上挂着泪痕愤然离去。

紧接着,裴寂屋内传出一声长叹。

唉......!

若是此前,或许陆慕见到了此场景后必然不会再找裴寂。

但如今陆慕作为明面上裴寂养子,且裴寂又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陆慕觉得还真有必要与之交流一番。

裴寂仅知道李渊安排,却没有领会领导意图啊。

“滚出去!”

刚踏入裴寂屋里的陆慕便听到裴寂背身爆呵。

陆慕径直到了桌前,倒了一杯茶。

裴寂转头看到陆慕才知误会,叹了口气,也坐了下来。

“那啥......私下里我便不叫你干爹了,老裴啊......你心中想得着实有些多了......”

裴寂一愣,一脸不解。

“你想想,我干爹为何隐藏他与我和小吟关系?而让这等义子义女关系转到你这边?”

裴寂道:“自然是不想被人知道!”

“但你做法却是错了!”

裴寂不解,却又好似抓到了某个点,语言更是无法短时间组织起来。

陆慕一叹。

裴寂看向陆慕的神色带了些好奇。

陆慕知道裴寂深得李渊信任,远远超过了同样官职的刘文静,否则也不会在认识一年多来未曾让自己在刘文静面前露面。

如此分析,陆慕就算是对大唐历史没有那么熟悉,也知道裴寂将来借着这股信任,必然会身居高位。

“干爹此时举旗行事已然是没有回头之路,如今明面上我是你的义子,他是想保护我,对否?”

裴寂点点头,这一点并不难猜。

“既然我如今是你义子,你这两日态度便出了些问题!”

裴寂讶然,细细思索起来。

“这尚且不算是重组家庭,孩子之间的问题,你或许无需参与过多!”

裴寂明白了一些。

陆慕见裴寂依旧没有完全明白,叹气一声道:

“你与干爹需要走的路何其漫漫?建国亦非简单灭了老隋后有了国号便可,要知道建国后稳固才是最难之时,那时候保不准会有其他阻力,而我在幕后......是最好的方式!而如今尚且在你一小家之中,你仅需做到一点便可!”

裴寂抬眼,面露惊讶。

陆慕知道裴寂已然明白了。

“你仅需让你这小家......更加像一个正常小家境况便可!有些事无需插手过多,外人看来方可最可信!”

裴寂茅塞顿开。

陆慕起身,几步走到门槛指出,而后觉得该再说一句。

“有些路并不好走,干爹想法深沉,有些事需要长久维护,让他人形成既定印象,否则到了某一刻很容易被找到缺口。我年幼,并非在教育你,你该清楚才对!”

裴寂直接呆坐当场。

陆慕走后,裴寂心中感慨良多起来,竟是思索道后半夜方才睡去。

西河郡休整两日间,陆慕兄妹俩虽和裴寂家眷三人每日同桌吃饭,但陆慕明显感到他与陆吟俩人身前饭菜素了一些。

而鱼肉荤食皆归拢到了爷爷佩瑜和裴律师、裴银蝶跟前。

裴瑜话少,裴律师看似也有些木讷。

陆慕兄妹俩的感受皆直观从裴银蝶表情上获得。

偶尔裴银蝶发怒撒泼,陆慕和陆吟也并不与裴银蝶争吵。

裴银蝶拳拳打到棉花,自己也无法找到与陆慕兄妹争吵之理由,家里倒是安分了许多。

裴寂却越发对陆慕敬佩起来。

裴寂自然最清楚自己这女儿的性子,一连几日都没有找到发泄机会,裴寂自然知道这是陆慕的本事。

李渊此时身在军中,与陆慕更是避免接触起来。

留守西河郡两日之间,李渊大军却是有许多事项需要重新布置安排。

此前在TAI原之时李渊便已经揭竿,但李渊并未承认。

如今第一战打了西河郡,全天下都知道李渊起了反心。

既然无法掩藏,亦无需掩藏,有些建制还是需要改一下。

李渊思来想去,心中有了些谱,回过头才对陆慕越发感激起来。

陆慕建议李渊适当放手,李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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